返回第二十八章(第1/2页)  风起瀛洲故人归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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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角孩童将头埋在穿着明黄色锦袍的男子怀里,熠熠有神的双眼不安分地向席间望去,见一白衣少年端坐,眼里带着淡淡疏离,眉目如一幅清新雅致的山水画卷,浓淡相宜,旖旎朦胧的灯光打在他如玉的脸庞上,柔化了眸中的万年不变的深潭,一树海棠恣意绽放,娇艳欲滴,却生生被树下人夺去了风采。

    夜雾迷蒙,一束璀璨夺目的烟花在纯净的夜空中稍纵即逝,银屑飞扬,繁星满天,像极了她此刻的心情,万般绚丽。

    “阿堇,”梨树下的人朝她望去,古琴低鸣,男子言笑晏晏,风华绝代。

    她走过去,却见他眼眸中深切的厌恶,“师父,我”仿若见了毒蛇,眼尾的红痣如血般艳红,薄唇吐出残忍至极的话语,“你走罢。”

    她的心啊,那颗因他而鲜活生动的心,像是被人紧扼在手里,来回挤压,又似剜出一个血淋淋的黑洞,连带着呼吸都痛苦起来。

    “师父,我不该”少女颓然倒在地上,芊芊柔荑紧紧握住男子的白色衣角,急切地解释着。

    “我走。”平日温和从容的男子此刻黑瞳里竟是千里冰封,挥手斩断衣角,身形模糊,隐入沉凝的雾霭中。

    少女终是低泣出声。

    卫堇璃被梦魇缠身,陡然惊醒,虚汗涔涔。

    似呓语般开口,“怎么会”怎么会又梦到他呢?梦境光怪陆离,这些年她从未间断过打探他的消息,却如同石沉大海,无迹可寻。

    卫堇璃心下烦闷,披衣起行。

    秭归阁的水榭四面环水,阁楼在其中一面,绛色薄纱覆于其上,随风飘摇着,显得轻佻靡乱。阁楼临水而筑,夏日里倒是凉快得很。四周种植了一些花朵,倒也不是什么珍贵稀有的,不过是她刚住进这府里时自己依着左相府里的花花草草种植的。

    微风稍稍吹散了池子上的薄雾,冷清的夜里偶听蛙声,荡漾的湖面上朵朵红莲含苞待放,只有零星几朵在月色中盛开,花瓣颤颤,亭亭玉立。

    忽听琴声悠扬,铮铮淙淙,婉转连绵,有如山涧丝丝清流蜿蜒流淌,清澈明朗,卫堇璃循着琴声,又听那曲调缱绻缠绵,凄恻动人,仿若女子低泣般,幽幽传来。

    梨树下尽情抚琴的身影仿佛与记忆里那人重合起来,好似是抚琴人感觉到她的到来,琴声戛然而止。

    “这是什么曲子?”卫堇璃倚门,这人倒是好兴致,半夜三更弹琴。

    “《思归》。”穆如轻拨琴弦,音色优美。

    “本宫第一次听到这首曲子,谱曲的人倒是好才情。”

    “是在下谱的曲子。”穆如神色自若,眼里浮动着未知的情绪,语气却是淡淡,“我难以入眠,月色正好,见房里有把古琴便用了。”

    “你可真是让本宫惊喜呀!一个将军之子这般才华横溢。”语气里不知是惊叹还是质疑。

    卫堇璃走近他,这双手与那人不同,沈言祯掌心带薄茧,虽是文臣却也习武。而这人的手生得极美,纤细修长,仿若一件完美无暇的玉器,莹润的指甲修得十分整齐,泛着淡淡的粉色。

    “腕白肤红玉笋芽,调琴抽绵露尖斜。”卫堇璃的脑子里突然出现这样的诗句。

    穆如好像早已料到卫堇璃知晓自己的身份,又或是想起一些往事,嘴角弯起一个极小的弧度,“我自幼不喜舞枪弄棒之事,母亲念我是家中幼子,遂央求父亲允我不用理会军营之事。”

    “你不怕?”不怕温攸珩为斩草除根而找上门来,不怕自己将身首异处,不怕午夜梦回的血腥杀戮?

    她如此突兀的一个问句,可他似是懂了。

    穆如轻轻颔首,嘴角依旧噙着笑,声音平静而又淡漠,却让人无来由地感到害怕,“我怕闭上眼就是族人头颅滚落的画面,更怕自己无能为力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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