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章 事故(第5/7页)  如死亡般生活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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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冲撞都被埋在温水下头,而何萍早就已经视撕逼为家常便饭,她的那位上司甚至在面试的时候测试过每一个她招进公司男男女女的语速和吵架能力,因为在甲方耍赖皮c不付账或者玩花花肠子的时候——所有的事情在没有被扔到法院之前都是通过吵架解决的。吕樟最开始还想回击,他最终是以目瞪口呆的姿势败下阵来的。那天晚上夫妻两人分了房睡,何萍好不容易把两个吓得哇哇大哭的孩子哄得睡着了,她才睡下,长叹一口气之后她居然异常想念现在因为急性肺炎而入院的婆婆,但具体的感觉她仍旧拿捏不稳,她不知道是该以想念长辈的情绪期待婆婆早日归来,还是期待着以一种家里少了人手急切盼望着下人女婢早点从病床上爬起来的急躁等待季凡玲痊愈——最终她放弃了,反正这对母子都把她当成外人,吕樟今天的话算是一记警钟,好在她一直都把自己的工资存了下来,除了孩子不会有太多的纠纷,她决定明天找律师事务所的朋友问问,看能不能争取到两个孩子的抚养权,如果没什么问题,她想要尽快离婚。

    可是就在第二天,当她准备在午饭时间去找个律所的朋友谈谈离婚的事情,吕樟发来短信,说是因为案子有了进展,他得去公安局,这就意味着何萍得在今天中午去医院守在婆婆身边,何萍当时并不乐意,平时她都把每个月的几天可以用的事假用在来月经的时候,这样她能避开工作,而且等到身体完全恢复正常再回公司继续战斗,但是现在好了,她得把这事假花在婆婆身上了。

    “难道是昨天晚上我起了要离婚的念头,所以特地来折腾我?”何萍想,她请好假之后背着包在电梯里琢磨着,背包里的笔记本电脑c文件c文具之类的东西很沉,公文包的带子在她的左肩皮肤上留下了两道压痕。

    何萍本来还打算着到了医院再工作,但是却迎来了和婆婆季凡玲最诡异的一次对话。

    “你挺不喜欢我的吧?”季凡玲看着儿媳妇翻看文件,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什么?”何萍一开始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感觉你不是太喜欢我。”季凡玲说,她的目光在病房里惨白的墙壁上四处游动,季凡玲仿佛是沉入了自己的意识里,她在慢慢回忆着,她那个年代的医院里永远都散发着一股浓烈的消毒药水的味道,那让年幼的她非常害怕,所以她尽量不来医院,但是现在一来,那种可怕的感觉却又消失了,这让她感觉困惑——这种困惑也同样来自于现在节奏越来越快的现代生活,儿子和儿媳的很多话她都已经听不明白了,这种困惑有时让她感觉害怕,这时候病倒了,她心中的恐惧越发浓烈,那她为什么还要在这个时候摆出一副要和儿媳妇把话挑明的姿态呢?昨天她梦到了自己早已经故去的丈夫吕平祥。

    何萍起初还有些不太确定婆婆说这话的用心,但是她现在倒也不怎么怕,索性摊牌也无所谓:“嗯,我是不怎么喜欢你。”

    季凡玲点点头:“那我要是走了,你会和吕樟离婚吗?”

    何萍微微哆嗦了一下,她心想,我也没把我要和你儿子离婚的想法做成大字报,你怎么就猜到了?

    “你要是想离我不阻拦,吕樟是我儿子,我瞧得出来,他不会是个好丈夫的。”季凡玲说这话的语气寡淡极了,仿佛她口里谈论的吕樟是个和她毫无关联的陌生人:“但是,家里的财产你一分都别想要拿走。”季凡玲末尾说这句的时候眼睛里一股戾气喷涌而出——这种感觉只有她自己明白,她不爱做家务,但是却揽着做,这是她能够嵌入吕家的一种方式,她也能够通过这样的烦劳来明确一种地位和权力,所以她这样的大家长地位是通过洗盘子c擦地板c做家务和丈夫c儿子的歉疚换来的,要说能心平气和恐怕也没人信。

    何萍早料到会到这一步,她琢磨着老太婆估计是知道自己病了这一场就没多少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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