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弄她的想法淡了。不过也只是瞬间的心软而已,瞬间之后一闪而逝地消失在她眼底。她伸手,牢牢地抓住了陈玉书,而陈玉书一滞过后拼命地挣扎,想要挣脱开来,可俞雯已经追上来了,团了一大团雪塞到陈玉书脖子。
陈玉书边不老实地抖动身体,边指控两人,“你们以多欺少!”
俞雯得意地挑了挑眉,回应陈玉书道,“对啊,你拿我们有办法吗?”气得陈玉书憋红了眼,又气又恼又委屈,偏偏如俞雯所言,拿她没办法。俞雯忽略陈玉书青红交加的表情,握过雪的手冰凉地捂到陈玉书脖子上,问道,“敢不敢再闹腾我们了?”
陈玉书一哆嗦,摇头又点头,点头又摇头,诚恳地认错,“不敢了不敢了,两位漂亮姐姐饶了我吧,我错了,向你们认错,求放过。是真冷呐,冻死我了,要冻成冰冻鱼干了!”
俞雯显然不想轻易放过她,征求意见地看向宋井桐。陈玉书眼尖,耍小聪明地积蓄着泪眼汪汪的眼冲着她,眼睫毛挂着的小泪珠与睫毛凝结在一处。她转念一想,松开了手,陈玉书得以顺利逃离,远远地和她俩拉开了两米的距离。
陈玉书半蹲下来,正在她俩察觉不妙想要躲闪的时候,纯白色的雪对准两人砸了下来,刻骨寒意侵蚀肌肤。在扔完的同时,陈玉书拔腿就跑,清脆的笑声响彻,欢畅愉悦得不行。俞雯气得牙痒痒,后悔刚才轻而易举饶过了她,大喊道,“陈玉书,这回你是真死定了!”
“好啊,你追上我再说咯!”陈玉书是真无惧了,边跑边急迫地弯下腰抓了一把雪用力一扔,扔得俞雯脸上c围脖c衣服全都是。
俞雯向宋井桐发出请求,盟军正式联盟,合力制服“敌人”。
寡不敌众,陈玉书方才张扬的气势败下阵。因过于激烈的追赶,三人扭在一块脚步不稳地跌在雪地上,松软的雪塌陷下去,没过了身体。最后,三人放开了索性一躺,身体与雪地进行了亲密的接触。
天空仍旧飘着片片雪花,飘旋下降,落在了宋井桐的眉眼之上,翘挺浓密的羽睫挂着片状的雪花。周围的笑闹声入耳清晰,她们的举动并不显得突兀。十多年来,她见过无数多场雪景,触摸过无数回细腻的雪,可从来没有像这样如此真实的感受过,用尽身体的每一个器官去体会过。
雪钻进她脖子那一刻,微凉,却意外的舒适,那种舒适感就如一双微凉的手温温柔柔地抚摸着你,令人抗拒又想接近。人就是这样一个矛盾的生物,在很多事物面前犹豫不前,可是,当你想开了,放开了,纠结随即烟消云散了。正如她封闭着防备着世界时,不经意被世界上的任何一个人所温暖感动了。
其实她不屑于这种幼稚的追逐嬉闹,可更多地在一个绽放的c赤城的笑容中释放本真,身边的一景一物,一人一事,都值得你微笑。
陈玉书去拉宋井桐和俞雯的手,呼出的气体以肉眼可见的雾白色固结在空气中。她说,“桐桐,雯雯,谢谢你们,陪我看我人生中的第一场雪。这雪很美,因为有你们!你说,多年后我们能够聚在一起么?无论如何,我们都要好好的,做一辈子的好朋友。”
宋井桐捏紧了陈玉书手,到嘴的话哽咽无声。该说谢谢的人是她,她们给了她太多的温暖了,因为有了她们她的青春才变得更加缤纷多彩,不再是单一色的灰白色调。
“,你打住,矫情的话憋回去!”俞雯打断,伸手往旁边抓了把雪糊在陈玉书脖子,以此转移了注意力。
俞雯不喜欢矫情的话语,一如她不喜欢一样,听起来会一阵一阵的伤感和介怀。说到底,她们都是温情而重感情的人,只是表达的方式会有所区别。有的人喜欢直白不避讳的展露,而有的人闷在心底,以无声的行动默默地展示。无论哪一种,终究殊途同归,只为两个字,重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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