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定好的拍摄时间还有半个月,如果是单纯的摆拍立足尖,也不是不可能。
钟遇雪满心期待,许知寒那边却陷入了沉默。
“怎么了?”
她心中一紧,赶忙解释,“那,是不是你不方便?没事”
可许知寒却又忽然轻笑出声。
“你是不是忘了,”他倚在琴上,无奈又温柔地笑着说道,“我们的时间,是错开的。”
一个是单数的日子,一个是双数的日子。
这么简单的一点点默契,两个人不声不响地守了四年。
钟遇雪恍然。
继而却又些恍惚。
从重生回来,到见到他,短短数月,她怎么竟连这都忘记了?
然而转念细细一想,那些曾被她用来划定楚河汉界的时间,曾被她用来自我保护的满心戒备的围城,如今再看,似乎也并没那么重要?
时间和距离,曾是最能给她安全感的利器。
可自从那人真真切切地站在她面前的那一刻起,更能给她安全感的,就已不再是时间。
山中月色正温柔。
而她高烧后的头痛和昏沉,突然减轻了许多。
钟遇雪偏头倚在膝上,眼底闪过几丝促狭的窃笑,一本正经地挑眉道:“往后我的日子算你的,你也日子也算我的,单双数我记累了,所以就这么说好了?”
许知寒几乎能够想象得出,她说这话时,盈盈的眉眼,以及明媚于月下如桃花的笑。
他忍不住弯了弯唇,说:
“好。”
你也一样。
“那就周五吧,”许知寒想了想,选了个一整天都有空闲的时间,“周五,我在练功房等你。”
钟遇雪心满意足地拉上窗帘,躺回床上。
似睡非睡之际,没挂断的手机里,忽然传来低沉却温醇的嗓音,宛如自琴弦上流淌而来。
短短几个字,微微喑哑,似一滴酒色旖旎,绵长入梦。
“晚安,好梦。”
钟遇雪觉得,自己可能着了许知寒的魔。
他的一句晚安好梦,竟真能让她一夜安安稳稳地入眠。
钟遇雪托着脸发呆时望窗兴叹。
哎!
以后睡不着找他就对了。
安全催眠无副作用,简直比安定还好用啊!
八点半,肖肖买好了早点来敲门。
见她醒了,就又量了一次体温,见彻底退了烧,小姑娘这才彻底安下心来。
吃早饭的时候,钟遇雪发现肖肖今天似乎有点兴奋过头。
“出什么好事了?”
她喝了口热牛奶,润了润嘴唇,看了肖肖一眼,觉得很奇怪,“昨天还苦着脸,怎么今天笑这么欢?”
肖肖利落地吞了半个包子,笑着打哈哈,“没事,没事,今天天气好。”
天气好个鬼啊!
钟遇雪见问不出来,索性也就不问了。
下午a组才能回片场,早上没什么戏份,吃完饭,两人就一路慢悠悠地散步去了片场。
到了片场,才发现所有人都聚在一起。
钟遇雪奇怪,下意识回头问了句,“出什么事了?”
肖肖眨了几下眼睛,直接推着她往前走,“小安姐你就别问了,去看看就知道了嘛。”
工作人员和群演们围得里三层外三层,钟遇雪见挤不进去,刚准备坐在树底下从外围观望八卦一下就算了,可她一回头,身边的肖肖就已经不见了人影。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人来了”,密不透风的人群迅速让出一条路来。
邹导站在当中,冲她远远一招手:“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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