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朝,朝堂下嘁嘁喳喳议论纷纷,不时将目光投向堂上空悬的位置。
“帝上今日并未通知有何事不早朝啊”“真是百年难遇……”
鹤廷翊抬眸轻撇,不参与众人的讨论,却隐约听到难以忽视的谈话。
“听说昨夜帝上挥退了内殿巡逻的侍卫”“你怎么知道”“听我那个在都梁殿当值的侄儿说的,听那动静,想是帝上有了新宠……”
莫名的几道视线从他身上一闪而过。鹤廷翊仿若未闻,双唇抿成一条线。耳边源源不断的声音传来,有好事的有幸灾乐祸的……“看来上卿是要失宠了”“帝上失忆后似乎就对他不感兴趣了”“哈哈这就叫风水轮流转……”
“来了,帝上来了。”
人群中,不知有谁这么说了一句,朝堂立刻安静下来。果然,不多时,临德玟浠便出现在了众人的眼中。
她对自己迟到的行为简短的解释到:处理边境凉国之事,操劳过度,一时忘了时辰……众大臣便急忙嘘寒问暖,要她保重龙体……
行牧道:“启禀帝上,据臣安排在凉国的眼线来报,军中有凉国奸细偷取了密案。”
好个凉国,她冷声道:“彻查军营,整顿军风,务必捉到这奸细。”
堂上众人窃窃私语,没有人注意到,尚书蒲生的眼中划过一抹精光。
她最后瞧了一眼,与众人格格不入的身影。
“退朝。”
朝下,临德玟浠细细回想昨日场景,夜袭寝宫只身犯险,只是为了偷玉?说出去谁会信。
真是好玩,她不急着拆开他的面具,也不介意和他玩玩。倘若威胁到世朝的安危,她亦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他。
上卿府。
鹤廷翊满怀歉意道:“抱歉,昨夜失手了。”
一身精干装备的女子正微微喘气,她刚执行任务回来,便马不停蹄的到了上卿府。
云芽问:“她看见你的脸了?”
他点头:“那迷香对她没有用。”将昨夜之事细细道来,当然,自动省略了不可描述的过程。
云芽皱眉道:“看来只能另想办法了。辛苦七皇子了,只是你的处境可能会有些危险……”
不用她说,鹤廷翊已隐约有所预感,而他的预感……通常会变成现实。
庭院中,两道挺拔的身影交影迭错,剑嚣跋扈间,“哐当”另一人的剑失手落地。
程啼惊道:“哇你好厉害。”想起那次与他交手,自己不知天高地厚的……忽感后怕,感叹道:“多亏你善良。”
鹤廷翊说:“你这功夫想在朝中立足不易。”
不要这么直接吧。“……”
“我给你足够的盘缠,从哪来回哪去吧。”
什么,程啼睁大眼睛盯着他:“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赶我走?”
面无波澜道:“你要这么理解也可以。”
印象分大打折扣!“哼,”程啼刚捡起来的剑又被他扔了。
枉他一直以为他是个好人,原来也是这般……这般!
程啼自小父母双亡,被山贼抚养长大。在他的认知中,打劫是人生第一大事。只有这样才有的吃有的穿。鹤廷翊是第一个告诉他要靠自己的双手和劳动吃饭的人。他回到山寨琢磨了很久,觉得他说的没错。现在他还年轻,有力气有胆识,能够吓住行来过往的路人,以后他老了没用了,再干这行恐怕混不了饭吃。程啼深有感触,鬼使神差的来到京都。
谁知在这半个月--一切本来好好的,竟要突然赶他走!程啼不过十岁,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受不得这气,回房便收拾了细软。
天色已晚,不如……明日再走。哼,他怎么说也是他的恩人,总不能这么急着赶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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