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乾阳一字一句:“夫人在后院当了十多年的家,家中哪个下人,对你的命令敢不从?”
“就因为这样,老爷就猜疑是我做的?便是衙门办案,也得有个人证和物证吧?那徐婆子是伺候二房的,谁知道是不是二房在哪里不小心得罪了那老婆子,才会被暗中报复?”
苏乾阳脸色森凉:“虽然没有物证人证,但天有眼,是谁做的,谁心知肚明!行了,既如此,你们就先回去吧!”
蔓枝垂头应了一声,转身离开。
洛婉琼走了几步,却又回过头,无比怨念地望向苏乾阳,语气透着几分凄凉:“我与老爷十多年的夫妻,也生养了女儿,老爷就这么不信任我?”
苏乾阳也想信洛氏,然而,眼下除了她,还有谁有能耐指使徐婆子,又有谁防备着杨媛儿生下子嗣?
洛婉琼两次小产后,被大夫诊断,已是断绝了再有孕的希望,不愿意杨媛儿这个宠妾因为生子再上一层楼,也是清理中的事。
洛婉琼见苏乾阳不说话,眼眶泛红,又气又恨,却只能转身离开。
人去楼空,苏乾阳望向杨氏母女。
“多谢老爷为妾身盘查。”杨媛儿盈盈一福。
苏婳也跟着一福:“多谢父亲愿为娘伸冤。”
苏乾阳怜惜地将杨氏的手一托,又望向女儿:“家中有人做出这种伤阴鸷的事,自然要将这人揪出来,肃清家风。只是,一想到这幕后人是她心情总是万般复杂。”说到此处,叹了口气:“你们母女俩,也已认定是她所做的?”
苏婳知道,洛氏毕竟是这苏府正室夫人,苏乾阳不愿意相信,也不想相信,倾前两步,跪下来:
“婳儿和娘没有实证证明是夫人所做,然,夫人昔日对娘所做的一切,让我们不得不怀疑她今日也能做出这种事。”
不管这次的生石膏事件到底是不是洛婉琼所为,之前的账趁机算算,也好。
总不能让杨媛儿这些年的委屈,白受了。
苏乾阳一怔:“昔日所做的一切?”
“娘前年脸上沾油留疤,便是夫人吩咐灶房下人所为,妄图毁娘容貌。幸好无大碍,娘亲又不愿意与夫人翻脸,让父亲为难,才忍吞下来。”苏婳一字一顿。
苏乾阳变色,却也知道杨氏的性子,不说也很正常,眉目间落下几许冷意,愈发握紧了杨媛儿的手,却听苏婳继续缓缓:
“这倒也罢了,不过是后院间女人争风的惯常小手段,可若是要想要人命,那就是阴毒了。”
苏乾阳手一松:“要人命?”
“娘当年生婳儿,无端早产,婳儿出生时浑身青紫,之后长年畏寒,体质孱弱,莫非父亲就没怀疑过吗?”
苏乾阳声音发颤:“怎会不疑?当年我也曾要大夫给你和你娘检查过,只大夫说是你娘孕期受凉才会早产,至于你浑身青紫,也是早产形成的血瘀,而后你娘也不愿意深究,才媛儿,这事,也与婉琼有关?”
既说到这,杨媛儿也不再多隐瞒了,垂首:“当年妾身生下婳儿后,回想起在生产前夕,喝了一碗核桃露,顺着悄悄调查,方知那核桃露在被端来之前,在厨房曾被夫人身边的婆子碰过。而后,便腹痛难忍,提早发动,也是巧,幸好盛那核桃露的碗还没洗,我事后叫婢子将那残渣拿去外头给郎中瞧,方知渣中竟汇集了苦地胆c羊蹄草c黄柏c知母c苦地丁等物。”
“这些药”
杨媛儿声音多了几许抖,眼圈也红了:“郎中说,这些药,全是寒凉之材,也就是说,投入核桃露的药,是集大寒于一体的毒物,对于一般体虚血弱的人,服用了都会不堪寒凉,大病一场,何况当时快要临盆的妾身?孕妇服食,不是早产,便是滑胎,所以婳儿才会早早出世,妾身运气好,逃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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