伺候的下人全都是他亲自挑选来的。因他也是个不太爱规矩束缚的,家中人口也简单,所以并没有置办很多奴仆,这会儿两人走在长廊上,四周便十分安静。
院子里随处可见繁花,着眼皆是勃勃的生机,阮庭舟看着这些亮丽的艳色,想着妻子拈花而笑时美丽的样子,心头一时柔软,一时又满是暴戾。
“嗯,还有呢?”
“还有那人绝非寻常蟊贼,且,能得关家相助,他身份地位应该也不低。”凌珣淡声分析道。寻常蟊贼或是流浪汉不会穿一身贵气的紫色,也不会身带玉佩。而从关家在此事中的手笔来看,那人与关氏应该是合作者,而非是得了关氏的命令才行的此事。
“是。”书房到了,阮庭舟推门走了进去,示意凌珣坐下,这才看着他道,“那人来自京城。”
“京城?”凌珣挑眉。
“从关氏那里得到的线索。”提起关氏,阮庭舟目露厌恶,屈指敲了一下案桌才道,“只是她如今疯了,我用了许多法子,也无法再探得其他有用消息。”
“真疯了?”对于阮庭舟还没有弄死关氏这事儿凌珣一点都不意外。要换做是他,他也绝对不让这个毁了自己一辈子的女人就这么轻易地去死。
“嗯,请大夫看过了,说是神智已毁。”阮庭舟眉间掠过一抹阴郁,他没想到看似强悍的关氏怎么经不起磋磨,“能得到的有效消息,只这一条。”
凌珣挑眉道:“晚点让阿绍去看看吧。”
阮庭舟顿了一下,点点头,而后才顿了一下道:“京城那边……你可有法子先查上一查?”
凌珣眸子微动,没有说话。
“我和关氏耗了整整十年,不说京中,就是在这三阳县里也没有多少根基,想要查清此事找出那人……不说能不能成功,便是从哪里入手都不知道。”阮庭舟语气自嘲,目光怅然,半晌又看向青年道,“你既已与阿茶订亲,我便也就将你当做自家人看待了,所以我这事儿我就直言了——你跟随骁王征战沙场多年,又是得他信任看重的亲信,京城那边,想来怎么都比我认识的人多些,因此我想问问,你可有法子助我找到入手点?”
“然后呢?你怎么回答的?”一个时辰后,凌家院子里,叶绍趴在石桌上,一边啃着糖葫芦一边着急问道。
看着他身上崭新晃眼,与先前那件艳绿色外裳一样风骚夺目的大红色衣袍,凌珣皱着眉别开了头:“刺眼。”
“多好看呀!”叶绍不以为意,反而将手中的糖葫芦往桌上的瓷碟中一放,站起来美滋滋地转了个圈,“这衣服可是我跑了五家谱子才找着的,瞧这衣料,瞧这针脚,再瞧瞧这金丝绣边……”
“……闭嘴。”
“……哦。”漂亮的青年忙重新坐好,又拿起盘子里的糖葫芦咬了一口,“所以你到底怎么回嫂子她爹的?”
凌珣没回答,只目光淡然道:“后日请梅九来一趟吧。”
叶绍愣了愣,而后飞快地坐直了身子,口中啧啧有声,好半晌才竖起大拇指道:“哥!高啊!”
凌珣看了他一眼,并无得意,反倒有些想叹气:“我这老泰山可不简单,你早点与梅九通个信,叫他届时说话小心些。”
“行。那小子素来狡猾,应该没问题。”想到死对头要来了,叶绍有点嫌弃,但一想凌珣如今的处境,又忍不住暗暗幸灾乐祸了一下,“不过嫂子她爹这心思……啧啧,确实不能小看。他这不仅是要探你老底,还要你主动提供线索给他探呢。偏偏为岳母大人报仇这等事情,你身为准女婿,别说是拒绝了,就是有半点不尽心都不行。”
凌珣没有说话。
阮庭舟这是要通过他的朋友探他的底,他心思缜密,性子谨慎,绝非好糊弄之人,但转念一想,这也未必不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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