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梓川摁了指纹锁,沉沉迈步走进了偌大的客厅,沿着走廊,朝客房的方向而去。
快要抵达那扇雕花房门的时候,步子却越来越慢。
一个人行在空荡荡的走廊,他突然很想抽根烟稳定胸腔里那紊乱的心跳。
明知道方晓染不可能出现在房内,他却荒谬地生出了幻觉,就好像他和方晓染之间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也没有离婚,他与她关系虽冷漠身体却无比亲近。
而她,没有离开,没有去监狱里坐牢,依然和四年里的每一个夜晚无二,穿着清清爽爽的连衣睡裙半梦半醒躺在床上,一边听着悠扬的音乐,一边温温柔柔地等着他回家。
可惜,往事如梦不可追。
即使酒吧里在宋子健的陪同下,往肚子里灌了再多的酒,也模糊不了方晓染在他脑海里的影子。
喝得越多,她就越是笑靥嫣然地在他的心上,开出了无比艳丽的花,谁也比不上!
沈梓川狠狠地闭了闭眼,再睁开,心情烦躁得还是点了根烟吸上,推门而进,冷冷地问道,“谁在里面?”
“梓川哥哥,是我!”
随着娇柔的一记女声过后,方嫣容穿着方晓染的睡衣,留着和方晓染差不多的长直发的发型,风情款款地朝沈梓川走过来,摇曳生姿。
“沈先生,是我的失职,没有看好太太的房间,轻易就让别的女人进去了。”
住在下人房的李嫂听到动静急匆匆跑来,看到方嫣容擅自穿了方晓染的睡衣,气得死死地抿嘴,“方小姐,你什么时候进来的?麻烦你把我家太太的衣服脱下来,谢谢。”
这什么鬼女人啊,仗着太太不在,就穿太太的衣服,睡太太的床,还想霸占太太的男人,真不知羞耻!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别碰我!”
沈梓川厌恶地挥开方嫣容伸过来的柔软白皙手臂,挟裹浑身浓郁的酒气往里走。
“梓川哥,我都按照你的要求全部照办了,你为什么还是不愿意原谅我?为什么还是要对我这样冷冰冰?
我承认,我不应该演了一场假戏栽赃到姐姐的头上,可那都是因为——我爱你啊!
梓川哥,我爱你的心,从一开始就没有变过,甚至越来越深,可你总是对我忽冷忽热,就连你曾经亲口答应过我要跟姐姐离了婚和我在一起要娶我的诺言都忘记得一干二净……
我好害怕,害怕你再也不要我了,害怕你的心里不再有我。
梓川哥,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我不要名分,什么都不要,只要你还愿意留我呆在你身边,这辈子我就心满意足了!”
方嫣容说得情深似海,站在门口的李嫂却听得想要作呕。
什么叫人至贱则无敌,这次她终于见识到了。
方嫣容打着真爱的幌子,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想要挖太太的墙角,想要抢走属于太太的沈先生,脸皮可真厚啊。
然后,沈梓川回应方嫣容的,是剧烈的关门声响,进了卧室直接将门甩上。
沈梓川站在房间中央,漠冷的视线,在四周望了望。
衣柜里还有很多方晓染来不及带走的衣服,床头柜上,有她喜欢的各种蝴蝶造型的玩偶,床上,还有她用过的枕头,蓝色碎花,正中央勾了朵漂亮极了的并蒂莲花,有几只蝴蝶绕花嬉戏,那是方晓染最爱的枕巾之一。
男人移步走过去,双臂撑着床面,高大身躯微微弓着,森白的长指轻轻地拿起枕头,轻轻地覆盖在棱角分明的冷峻面容上。
他闭眼,深深地闻着上面沾染了方晓染的气息,淡淡的,沁人心脾的馨香。
或许,这枕巾还有他让她失望悲伤而流淌的泪水。
她那天晚上决意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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