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医院,方晓染被纪穆远强拽着下了车,被动地跟随着他怒吼吼的脚步往急诊室走。
纪穆远情急之下,没注意控制力度,拖得方晓染身体趔趄,眼看就要被拉拽倒地,半空中突然横杠了男人一条套着黑色衬衫的手臂,力道非常足,稳稳地把她扶到了原地。
“谢谢。”
方晓染礼貌道谢,等站稳后,抬起头发现搀扶住他的男人,是五官阴冷的萧景逸,一时有些愣怔。
这男人和沈梓川一样,都喜欢穿黑色衬衫搭配同色系西装长裤,医院长廊的惨淡炽白日光灯照射下,五官俊美中透着些微的邪冷,乍一眼望过去,棱角分明的面容竟有几分和沈梓川有相似之处。
方晓染被这猝不及防的念头给惊得倒吸了一口凉气,连忙摇了摇头,压制内心不切实际的想法。
在她与沈梓川的四年婚姻里,沈父对她挺不错,除了偶尔要她和沈梓川去老宅陪着吃顿团圆饭,日常生活就是思念亡妻,很少出门,算是个儒雅有风骨的长辈。
那些年,她可从来都没有听说过沈父在外头有过私生子的绯闻,更不曾有女人闹到沈父面前要他负责什么的,可见,一定是她想错了。
此刻,萧景逸挡在方晓染眼前,挑眉似笑非笑,一副想要跟她长聊一番的架势。
方晓染不知道他什么意思,亦神色平静回望着他。
听见身后传来的动静,纪穆远拧着墨眉扭过头,“萧景逸,是你?!好狗不挡路,让开。”
前段时间,他在金三角秘密收缴了几个黑枭粉佬意图往华夏国运输的大量白色粉末,数量高达十吨之多。
破坏了那群亡命之徒的利益链,以他为首的缉毒特种小分队自然遭到了凶残的反扑,但最终恶贯满盈的粉佬们还是全部被消灭在苍茫的原始森林中,死有余辜。
可怕的是,种种迹象都表明有萧景逸参与在其中,但就是找不到任何证明萧景逸参与的证据。
这让纪穆远大为恼火,并且深感挫败。
所以,此刻面对恨不得除之而后快的敌手,纪穆远完全不留任何情面,大掌扯过方晓染的手臂,大步往前跑。
“等等。”
萧景逸也不气恼,邪魅地勾了下修长食指落在高挺的鼻梁上,随性摸了下,郁冷的眉眼自有一股不容小觑的强势,“方晓染,三天前你从我的大床上醒过来的时候,我就把电话号码存进了你手机里,记住了,任何时候,任何地点,只要你觉得遭遇到了人身威胁或者其他方面的逼迫,都可以给我打电话,我的手机,二十四小时只为你开机。”
方晓染闻言,莫名其妙的,简直一头雾水。
萧景逸这话什么意思?
她从他的大床上醒过来?
她明明是在医院的病床上爬起来的!
还有,他二十四小时只为她开机,明显撩拨女朋友的口吻,她跟他有那么熟吗?
方晓染还没来得及驳斥,萧景逸往前走两步,轻微碰了下她的手腕,似笑般勾了勾薄唇,“在桐城,哪怕是沈梓川,只要他逼迫你做了不想做的事,我都能给你讨回公道!至于萧景城那个不自量力的玩意,你还是尽早离开他为好。”
说‘沈梓川’三个字的时候,这个男人的语调故意高了两个度,在纪穆远听来,没多大的异常,可听在方晓染的耳畔里,犹如石破天惊,震得她身体发抖,眼神呆滞,内心深处不知为何竟对沈梓川生出了如火如荼的怨恨和不满。
那瞬间,她竟非常非常地想要沈梓川死于非命!
萧景逸瞧清楚了她的反应,脸上的笑意更盛,悠然地从口袋里掏出一颗大白兔奶糖放进嘴里,朝她笑,“女人,记住我说的话,想要对付沈梓川,找我,比找十个萧景城更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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