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梓川走了不久,像是有感应似的,方晓染很快就醒了,睁开迷糊的眼眸,四周扫了扫,见只有沈白在外间忙碌打电话,那个似乎在她唇瓣温柔吻了吻的男人,不见了踪影。
焦灼于女儿和萧欢歌的安危,其实她根本睡不着。
但给她处理伤口的女医生在沈梓川的授意下,在药粉里增加了镇定和安眠的成分,有药物的持续作用,即使她不想睡,也很快身不由己陷入了犯困的状态。
窸窸窣窣的动静,惊动了沈白,迅速把手机收进裤兜里,恭敬走了进来,“太太,沈先生交代我先送你回家等消息。”
再次被沈白称呼为“太太”,方晓染的心情百感交集,可她制止了沈白很多次,依然无法让他改口,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我们离婚了,他住的地方,不是我的家,这样吧,你先送我去公寓。”
送她回去,岂不是容易和萧景城撞在一块了?
想起沈梓川临走前的交代,沈白温和地拒绝,“抱歉,太太,我不能答应你的要求。”
方晓染没办法,只能同意。
她的右腿打了石膏,走路时深一脚浅一脚,颠簸不便,走得很困难,也疼得厉害。
但她并不要沈白搀扶,咬牙硬撑着走出包厢,走出原野山庄的大门,刚要上车,身后一辆银白色玛莎拉蒂呼啸而过。
那劲锐的飙风,引得方晓染忍不住回头查看,目光正巧与端坐在驾驶位置那眉眼阴冷的英俊男人的视线撞上。
竟是萧景逸!
他这样急匆匆,也是去救欢歌吗?
萧景逸摘下表面平常实际上具有远程观测功能的墨镜,眯了眯眼,朝她邪肆冷笑,“萧欢歌那个二B女人为了救你的女儿豁出命,你倒好,躲在桐城坐享她人成果。”
凭什么他要忍气吞声吞了沈梓川抛出的诱饵?
沈梓川能利用萧欢歌给他下套,他照样可以用方晓然给沈梓川下套,很公平,不是吗?
一句连讽带刺的话,说得方晓染脸红耳赤,是羞愧的。
等萧景逸驱车扬长而去,方晓染上车就对沈白说,“他肯定是去救欢歌的,跟上他。”
沈白为难,脸上露出纠结的表情,“太太,沈先生临走前,一定要我下军令状保证你的安全。万一,如果你出了事,沈先生会摘了我的脑袋当球踢。”
“可是,沈白,如果欢歌或者宝儿出了意外,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方晓染微微闭了闭眼眸,满满的愧疚冲塞心头,“相比于她们受伤,我倒宁愿,受伤的是我自己,你明白吗?”
为人父母,总把孩子看得比自己的生命更重要。
而欢歌,本就是代替她受过,她又怎么可能忍心眼睁睁看着欢歌受到伤害,而她,呆在桐城,什么都不去做,什么都做不了呢?
沈白见方晓染神色太过坚定,拧眉想了想,最终同意把这件事瞒下来,先不打电话通知沈先生,等赶到了磨憨小镇,他再向沈先生请罪。
*
夜晚七点半。
远在勐腊县的郊区主干道,行驶着一辆极其稀松平常的小型中巴车。
一个刀疤男开车,副驾驶坐着眼神凶狠面容阴冷的方嫣容,后面车厢,靠窗的位置,一左一右,分别坐着两个凶神恶煞的男人。
中间空余的位置,躺着两个女人,严格说来,是一个女人,和一个不到六岁的小女孩。
萧欢歌衣衫不整,手脚都被白色胶布给捆绑得严严实实,嘴里堵了条污渍难闻的毛巾,愤怒的目光瞪向方嫣容,恨不得手里有武器,一枪崩了那个该死的白莲花臭婊子。
她的旁边,躺着小脸潮红晕晕沉沉闭着眼的方宝儿,跟她同样,捆绑了手脚,也不知道是方嫣容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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