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后觉地退了半步,难以置信地愣在当场。
却听大师淡淡道:“这是防备外人误入此地的机关,时年已久,我倒是忘了。”
我只得无奈苦笑一声。
自进入这南普陀寺以来,死神镰刀的冰冷锋刃已经数次贴到了我的脖子上,我几乎不敢相信直至现在自己仍是活着的、而不是一具尸体!我隐隐觉得这座古刹似乎并不欢迎我,或者说这里必然已被冤死的亡灵诅咒,会将妄入其中的人带进恐惧的深渊。
后殿的走廊昏暗,似是没有尽头,透过灯架幽青色的光,依稀可看得见墙壁上的浮雕刻印。那本是与寺庙围墙一般雕镂的佛法观想,在这里却更像是姿态扭曲的鬼魅,目光森森盯着这百年来首个踏入此地的人,我每每瞥上一眼,都感觉后背一阵发凉,心中也有一抹不安的情绪在不受控制地缓缓酝酿。
走廊的尽头仍是一道门。
宏远大师在此处停了下来,回过头望着我,开口道:“你知道这门的另一边有什么吗?”
我低声说道:“封印。”
“不错!”大师神色凌然,目光灼灼望着我,“你应该已经猜到这里面封印的是什么,但我仍要在这里和你说清楚,后殿封印的,就是你们梦魂师一直引以为傲的阴魇尊者——陈锋!”
饶是心里早有了准备,兀然听到这封存百年的称号,我仍禁不住浑身一颤,脱口说道:“大师是要借我之手将他彻底消灭!”
宏远大师点点头,话语虽然平静,却夹杂着一股不易察觉的无奈,“我本不欲求助于梦魂师,只是现在阵法已到了十分危险的境地,若是再无作为,恐怕他的残灵便要脱困而出了。你既然能得到天光舍利的认同,想必也是心地纯良之辈,事情起没我已全然告知,至于如何选择,就要看你自己的心了。”
我知道宏远大师此时不仅是在问我,也同样是在问他自己,将这种事情寄托于仇人手中,他这能下定这种决心吗?我不知他是怎么想的,我只知道,如果他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那么南普陀寺的血不能白流,宏远大师也不能在这里白白枯熬了百年,便断然说道:“这本就是他该付出的代价!”
虽然说的坚决,但内心却仍有些拿捏不定。
自始至终,我听到的只是眼前这人的一面之词,事实如何,根本无从知晓。
更重要的是,我一直认为僧人大都宽容,但通过与宏远大师的短暂相处,却发现并非如此。倒不是说他多么邪恶、虚伪,只是言行举止略显有些偏激,与传闻中有不小的偏差。
莫非是经历了灭寺的惨痛经历,其心境有所转变么?
我自然不敢将心中所想表现出来,只有随他到达陈锋被封印的场所,如此才能凭自己的双眼找出与真相有关的蛛丝马迹。
宏远大师并不知道我会想这么多,见我应承之后,赞叹说道:“不愧为天光舍利选中的人。”欣慰点了两下头,又忽然话题一转,问道:“你对术法了解多少?”
“术法?”我本就有些疑虑,听他忽然问我从没接触过的领域,心中更是有些戒备,只面色如常道:“晚辈也曾学过幻术阵法,对围、困、迷、杀、陷等结构都有所涉猎。”
我说的自然都是假话,要说阵法,柳越是行家,许清墨也懂很多,所幸托他们两人的福,在这一年的熏陶下,我好歹也了解了些皮毛中的皮毛,拿到这里来虚张声势,也正好可以让这宏远大师以为我真的有所倚仗。
宏远大师听到我的话后非但没露出任何紧张的神情,反而是微微松了口气,这种表现让我对他的信任又更多了几分,听他说道:“这倒是再好不过,如此你见到那封印陈锋的阵法后也不会过于吃惊。”
我心中的疑惑更深了。
只见他左手贴在墙上,手掌处有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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