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年轻的僧人仍然守在塔外，我走出去的时候他静静看着我，然后双手合十，低声念了一声佛号，面上无喜无悲。

    我忽然觉得有些对不起他。

    慧明说的没错，如果不是观音帖里的大半灵气被我掠取，普法大师就不会因此而重伤不治，或许……我们就可以知道他在结界中与陈锋究竟说了些什么，也能明白他写的那个“错”究竟是什么意思。

    是圣师错了，还是陈锋错了？又或者是他决定进入结界中去见陈锋这件事本身就是错的？无论是谁错了，南普陀寺既然已经决定将圣莲灭魔界完全封闭，这一切也就不那么重要了。

    对于普法大师身死这件事，我也不知自己是怎样的情绪，有惋惜、有自责，更多的，却是对那种天意弄人的怅惘。

    也许这一切从我踏进南普陀寺的那一刻都已经注定了，或者更远点，从当年陈锋血炼南普陀寺时，就已经注定了这份因果……

    唉，因果因果，为什么前人种下的因，却偏偏让后人来品尝恶果？这是否太不公平？

    我摇了摇头，将情绪收拾好之后，便离开了塔林。

    这趟南普陀寺之行并不愉快，然而总算是完成了此行的目的。其实我也并不是一定要得到普远住持的允诺，因为普空大师身在哪里，我心知肚明，只是我觉得如果越过南普陀寺直接去与普远大师搭话，未免太过傲慢，也不合规矩，只有获得普远住持的许可，我才可以名正言顺地去找普空大师帮忙，而那位普空大师也一定会尽量配合我的行动。

    洛小落并没在山道前等着我，我找到她时，她正在藏经阁前一脸焦灼地站着，我不由悄悄走上前去，伸手拍了拍她肩膀。

    她的反应很大，连连后退两步，像是受到了惊吓，等看清是我之后，这才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脯，说道：“你怎么从后面出来了，吓我一跳！”

    “不从后面出来，难道从前面出来啊。”我戳了戳藏经阁被严密把手的房门，有些想笑。

    洛小落似乎并没听出来我是在开玩笑，翻了翻白眼，说道：“反正你都是神出鬼没的，谁知道你会从什么地方冒出来。”说着，又疑惑看着我问：“你不是说去塔林么，又溜进藏经阁去做什么？”

    “啊？”我愣了愣，不解看着她，“什么藏经阁啊，我一直都在塔林啊？”

    这下轮到洛小落愣住了，她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眼前的藏经阁，疑惑说道：“难道是我看错了？”她说着，摇了摇头，一脸紧张兮兮地小声对我说：“对了，我刚刚遇到昨天的那个梦魂师了。”

    “什么！”我听罢面色一紧，下意识问她：“在哪里？他有没有看到你？”

    不过说完话后，我就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有些太大了，今天南普陀寺开放，也并没有人员进出的限制，这些人出现在这里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说起来若是他们没出现的话，那反倒有些不正常了，我只是担心他们有没有注意到小落。

    洛小落笑着说道：“我也是无意间瞥到的，或许看错了也说不定。至于他们有没有看到我，这我也不知道，不过就算看到了也没事吧，他们总不会为难我这个普普通通的小姑娘。”

    “还是小心点好。”我摇了摇头，下意识搂住她的肩。

    南普陀寺香火依旧鼎盛，随着阳光的偏移，寺内的人倒越来越多，使得本来就有些狭小的空间愈发显得拥挤，比起游客兴高采烈的模样，寺内僧人却都面上罕见笑容，隐隐显出一股山雨欲来的紧张压抑。

    这种情况下，我也不想在这里多待，虽然有些担心封印的事情，但是想到这里有普远住持等一众大师驻守，也不缺我这一个，便与洛小落简略说了些在塔林的见闻，离开了南普陀寺的范围。

    洛小落对普法大师身亡的事情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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