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沮丧。

    我不禁无奈抿了抿嘴唇，又伸手捻起那张便笺。淡绿色的纸笺上，娟秀的字迹端正工整，只看着这张纸，便能让人脑海中轻易浮现一幅柔和而安静的画面：房门微闭，窗帘束拢，淡淡日光淋漓洒下，一道温柔的人影在桌前端坐，以近乎虔诚的态度在纸上一笔一划地书写，写下的，是少女欲说还休的憧憬……

    眼前一阵恍惚，只一刹那的愣神，忽然，耳边又有轻柔的声音响起：“烟柳，又随风，抚袖衣叠袂，皱染风月。绿裙青伞，乱红零绕桐花雪……”

    我不由下意识地看向王妍，看到她低声念着，念完，又是一声怅然若失的苦涩低笑：“我一直以为这里面描述的人是我……我有点回忆起来了，我并没有一件绿色的裙子，也没有那样一把青色的伞……”

    我也不知该说什么安慰她，又瞥了几眼照片，问她：“你还记得那些日子，在青阳山玩得开心吗？”

    王妍摇头道：“我也有些记不清了……很可笑，不是么？明明只过了两个月……”

    她说着，声音愈发显得酸楚，我也不知该怎么安慰她，这种事我是真的不擅长，便只能干巴巴“呵”了一声，脑海中飞快想着该怎样组织合适的语言，眼睛却略有些聊赖地看着仍拿在手中的便笺，将上面的词一遍一遍看着，只是这么看着，突然，目光略过王妍刚刚读过的那句，整个人不由得身子一震！

    这一句！

    我能感觉到在这一刻，自己的心脏忽然不受控制地“咚咚”剧烈跳动起来，又将整首词认真看了一遍，这才重重舒了口气，闭上眼想要平复自己激动的心情，可说话时，声音中还是带着一丝明显的颤抖：“王妍……你把这首词完整念一遍。”

    “啊？”王妍有些茫然。

    我将便笺递到她手中，有些抑制不住地急切说道：“念。”

    王妍像是被我的举动吓到了，我也知道自己这么做有些没头没脑，但现在我也没心情多做解释，好在王妍也没多问，伸手接过便笺，却没去看，竟是十分流畅地便将整首词背诵了出来：“阙城垣疏，雁影照清歌，琴书心语……烟柳，又随风，抚绿裙青伞，皱染风月……枉相顾，忆旧颜，不与人说。”

    一首词认真念完，她才迟疑看着我。我这时心中已经了然，不由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伸手拿起被洛小落扔在桌上的笔，在便笺上圈出三个字，问她：“这三个字，你认识么？”

    那被圈出来的，赫然便是柳、心、颜三个字，我竟一直没发现，原来这首词里，竟是包含了柳心颜的名字！

    王妍看到那三个字后，面色霎时变得苍白，过了好一会儿，这才喃喃说道：“柳心颜……柳心颜……原来是她，我想起来了……”

    地面一阵突如其来的震动，整片空间似是有一道无形的禁制被打破，透过天窗，天空在这一瞬似乎也变得更亮了许多，王妍以手扶额，显得有些痛苦。

    空间震动只在一刹，转眼之间便又恢复平静，在这深夜并未造成多大影响，甚至小落与张萌萌仍在楼上睡着，并没被这动静惊醒。

    王妍的手颤抖着伸向桌子，又将那两张照片拿起，放在眼前仔细看着，越看面色越是发白，眼睛直勾勾的，整个人像是入了魔障。

    小楼里很安静，那灯光也忽然显得有几分清冷，过了一会儿，我终于忍不住问她：“你想起了多少？柳心颜，是什么人？”

    王妍的身子忽然颤了一颤，这才回过神来，只是神情却又有些茫然，“柳心颜……我能记得她的样子，但是我不记得她是什么人……”

    看到王妍露出这副神情，我不由又有些失望。看来情况并非像我想得那么简单，不过能让王妍回想起柳心颜这个人来，也算是不小的收获，梦境发展到现在，谜团正在一个个被解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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