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也不知该怎么和他说明白。

    想嘲笑他无知，又觉得他能用半天时间将这些都记熟，肯定是下一番功夫的，无论如何，这份心意总是值得尊重的。

    可若是要顾及他的感受，温言劝说，心里却又清楚知道他的这些努力，其实都只是徒劳无功，甚至幼稚到可笑……

    我皱了皱眉，最后只有烦躁地伸出拇指冲周明轩戳了戳，回头对普空大师道：“你跟他说！”

    普空大师略一停顿，然后斟酌着委婉解释道：“周施主，你说的这些……的确都是很有用的经文，但是都要辅佐佛力才能发挥功效，只单单念出来，是没用的。”

    我也随即叹了口气，问周明轩：“明白了么？你快安心回去等着，明天天亮之后，我保证王妍能好好地回去见你。”

    周明轩的目光从我、王妍及两位大师身上一一扫过，郑重说道：“我不能回去。”

    我也有些不耐了，提高声调怒道：“周明轩，你究竟想怎样！”

    周明轩却冷冷盯着我，毫不示弱，“我倒想问你究竟想怎样，你为什么一定要让我回去？我为什么就不能待在这里！”

    “为什么……”我喃喃说着，第一次觉得说话真的是很辛苦的一件事，尤其是当你试着委婉地和对方讲道理，而对方却全然不能体会的时候。

    “为什么……因为我们现在正在做一件很重要的事，你留在这里只会拖累我们。我说的够清楚了吧？”

    “我怎么拖累你们了？我关心王妍，不顾生死来帮她、保护她，这有什么错？为什么从你口中说出来，就这么不堪！”周明轩也忽然变得十分恼火，声音在黑夜中传出很远。

    然而辩论并不是谁的声音大，谁就有理，我冷冷看着他，说道：“你凭什么保护她？就凭嘴上说说么？你保护不了任何人，甚至包括你自己！你在这里唯一的作用就是给我们添乱，只会让我们因为要顾全你而缚手缚脚！”

    周明轩神情不屑地说道：“我可没说过需要你的保护。”

    “难道你让我们眼睁睁看着你死么？”我不耐烦地说道。

    周明轩冷哼一声，道：“反正我是不会走的。沈羽，你也别再危言耸听了，这里曾发生过的危险我又不是没见识过，更何况两位大师都在这里，哪里还会有什么危险！”

    我一字一顿说道：“我刚刚是不是说的不够清楚，我们这里所有的人，我、两位大师、甚至是王妍，可不是专门来保护你的，我们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你的性命与这件事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我也不知这话是不是说的重了，但我现在的确气得厉害，我在想是不是我平日里表现得太过温和了，以至于让他对我的身份产生了一些错误的认知，试问这样一个小小的普通人，哪来的自信用这种语气和一个梦魂师说话？

    周明轩却浑然不顾我的语气，嘲笑着说道：“沈羽，你还真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是，梦魂师就是了不起，就是可以不在乎别人，只可惜这里并不是只有你一个人，也不是由你说的算的。”

    “沈施主，其实……”

    一旁的普心大师也想试着从中调解，我没等他说完，直接盯着他，冷冷说道：“大师，您可要想清楚再说。”

    普心大师愕然看了我一眼，当即谨慎地选择不再说话，这时我才语气十分真挚地对周明轩说道：“抱歉，这里……真是我说的算。”

    旁边普空大师忽然出声道：“沈小施主说的没错，等真遇到危险，我们也未必有余暇能照顾到你，周施主，你快些离开吧，回南普陀寺去等我们的消息。”

    我也没看周明轩表情，却听到他一声极度不屑的冷哼。

    我想我也真的没必要在这么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身上多做纠缠，在我表明过态度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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