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禅机剑身映着闪电所发出的苍薄清光……

    剑柄握在柳心颜手中，剑身却被小落抓住，那么锋利的一把剑……就被她直接紧紧握住，有什么东西混在雨水中，随着剑身滴落，那落下来的，是点点殷红。

    是……血？

    我脑海一片空白，不知道在这短暂瞬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顺着剑身往前看，我看到即便是在昏暗阴雨中，柳心颜身上的一袭白衣白裙也亮得耀眼，仿佛没沾染任何泥污，她的脸神情淡然，那眼神之中却满是冷漠与讥讽。

    这是……什么眼神？

    我怔怔站着，看着身前的柳心颜，也看着那柄指在我额头半寸处的长剑。

    就在这时，那明晃晃的光再次晃动，那把剑……禅机……锋利的剑尖从我眼前猛地抽出，带出一蓬血雾！

    我的眼中只有剑锋抽离后，小落悬空的手，那只血淋淋的手……

    鲜血顺着整个手掌往下淌，落在地上，在水洼中晕染开来，洛小落猛地闪身挡在我身前，像是被一股巨大的力道推着，仰头倒在我怀里。

    我下意识地低头，看到小落也在扬着脸看我，那嘴角微微上扬，像是在笑？不过嘴唇却有些发白，她的眼神很奇怪，有些茫然，又有些……欣慰？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

    “小……小落？”我感觉喉咙有些发干，脑海也一片空白。

    “沈羽！”

    我听到有人在喊我，我茫然抬头寻找，看到王妍正对着我喊些什么，她在说什么？怎么我听不清？

    我努力晃了晃脑袋，感觉终于清醒了些，这时，耳边传来“嗤”的一声轻响，我看到柳心颜扬起手中的剑，带出一抹血痕，神情冷漠盯着我，也看着倒在我怀里的洛小落。

    “小……落……”

    我的声音不受控制的颤抖着，身体也剧烈颤抖着，漫天雨水倾泻下来，我觉得有点儿冷……

    我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

    我不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可是，她胸口的血在雨水的冲刷下却止不住地蔓延开来，染红了半个身子……

    “你别……担心，你知道我……不会死的，我有……有……”她轻轻说着，声音虚弱，却一字一顿都无比清晰地传入我耳中，她说到这儿，剧烈咳嗽了两声，嘴角也有大片的血冒出，怎么擦都擦不干净。

    我真的明白什么叫做害怕了……

    哪怕是在佘山村被莫海注入了毒液……

    哪怕是在教学楼里被魔物抽离元灵……

    可是现在，我只觉得自己像是忽然不会说话了，头脑中有针扎似的痛感阵阵袭来，我伸手扶住脑袋。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求你……

    我在心里不断重复着，我不知道为什么要说自己错了，也不知道自己是在求谁，或者无论是谁，只要能将这一切扭转过来，只要能救小落，我都可以跪下来求他！

    我的身体仿佛变得不是自己的，也不再能感受到任何外界的讯息，可是洛小落的声音仍然无比清晰地传入我耳中，仿佛是直接传递到了我的灵魂里。

    “我是不是……太没用了……”我听她断断续续说着，声音中竟透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这、这就是死亡的感觉吗……可真是不好受……”

    我只能听见洛小落断断续续说着，我的眼睛好像出问题了，一时能看清小落苍白的脸，一时却只能看到眼前漆黑一片，我紧紧抱着她，却不知道该怎么做，看到她嘴角不断流淌的鲜血，我终于知道该说些什么了，连忙伸手将那鲜血擦掉，看着她，一遍遍重复说道：“小落，你不会死的，你别说话，你先别说话，我一定能救你的。”

    我想将她嘴角的血迹擦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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