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抬头看着，看到那团深邃得仿佛能将人的灵魂吞噬的光，明明是纯粹的黑色，不知为何，我却总觉得那像是无数血腥气息凝聚而成的一团暗红，更似乎听到了其中有无数怨灵在痛苦哀嚎。

    我没有说话，只静静看着。这梦境曾发生的一切在我脑海来回翻动，从坏到好，从绝望到希望，但是现在，这种希望，似乎就要破碎了。

    我无法接受……

    我也不能接受。

    在经历过极度的震撼之后，我整个人反而冷静了下来，我从不觉得自己是一个肯轻易放弃的人，无论身处怎样绝望的境地，无论面对怎样的难题，总之，我就是这样一路走了过来，哪怕面对的是归墟中的混沌魔兽，哪怕面对的是三尊之一的陈锋，我也都是凭借自己的本事走到了现在。如今在我面前的，不过是一个未知虚实的小丫头，这样的一个人，也能将我吓住么？

    “你，究竟是什么人。”我深深舒了口气，感觉躁动的心绪平静许多，这才缓声问她。

    那些所谓的宏伟计划、久远辛密，不过是先声夺人的可笑妄言，那些死而复生的魔物，尽是些不堪大用的废物，再杀一次就是了，那所谓至高无上的灵念，却要依附阵法才能存在，又能胜过镇魂符多少！如今出现在我眼前的，不过是个连肉身都没有的腐朽亡灵，靠着篡夺他人的灵识在梦境之中苟延残喘，这样的残缺的灵魂，甚至连陈锋都不如，这样的存在，对身负镇魂符的我来说，又有什么值得畏惧的！

    种种念头在我心中晃过，每一种念头浮现，都让我微微佝偻着的身体更挺直了一分，也都让我的心境更平和一分，直至最后，我终于感受到那股被打击得将近消散的气势又重新燃烧了起来，目光望向柳心颜时，也是一片安和。

    “若是之前没有遇到陈锋，我可能没办法看透你的底细，”我看着眼前人影，淡淡说道：“不过现在，了解过识海，听说过夺舍，你以为我还会将你当成柳心颜？”

    “你说我不是柳心颜？”不知为什么，我发现柳心颜淡然的神情消失了，转而变成了，是满面冰霜，那双眼睛透着阴寒的光，死死盯着我，冰冷得几乎要将人的灵魂冻结，“我有她的记忆，我有她的感情，我怎么就不是她？”

    “那你能控制得了她的身体吗，你能真正掌握她的生死吗？”我毫不畏惧地对上她的目光，就这样看着她，不知怎么，忽然有种满足的快意，也觉得心情舒畅许多。

    “你的所有的一切，都只能在梦境当中呈现，但是梦境本就是虚无的，你也根本回不到现实！”我用一种近乎怜悯的语气说着。

    柳心颜沉默了，像是被我刺到了痛处。有股极为压抑的威势在缓缓酝酿，整片空间的浓雾也似忽然间变得凝重许多。她站在那里，面容阴晴不定，过不多久，忽而脸上又挂起优雅淡然的微笑，说道：“谁说我回不到现实，终有一天，我会完全掌控这具躯体，无论梦境现实，柳心颜也只会有我一个。”

    她像是想通了什么事情，心情忽然变得很好，微微偏过脑袋瞧我，打量着，用带着七分戏谑的语气又继续说道：“你说的没错，我是在虚无的梦境，她是在现实，不过我知道她的存在，她知道我的存在么？我有她的记忆，我知道她所有的事情，她又了解我多少？你不觉得这样说起来，我是完整的，她反而像是我的一部分么？”

    “这样荒唐的言论，你真能说服得了自己？”我挑眉嗤笑一声，问她。

    柳心颜却依旧笑着，仿佛真的认定了某种古怪的逻辑，对于我的嘲讽也浑不在意，反而饶有兴趣对我说道：“你知不知道，其实柳心颜一直都默默喜欢着你呢，我以前还觉得她眼光可笑，不过现在嘛，连我都有点儿欣赏你了。”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忽然说出这种话，但我很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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