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不会睡在这里。
和王妍一个房间是肯定不可能的,这不仅仅是要避嫌,更重要的是,我也真怕会发生些什么,我对自己这方面的定力一向不是很自信。
而且我也不需要什么安静的环境,柔软的床,只要一片安全的空地能让我打坐静修就行。,这样的地方很多,比如后山的塔林,将石门一关便再也没有什么东西能够打扰到我,在调理内息之余,还能顺便与普空大师或是普法大师聊聊天。藏经阁也是不错的选择,听说那里已经被封闭了,周围的小片空地也没被帐篷占据,是难得的清净之地,我记得那里面的位置很宽敞,也有蒲团和桌子,去那里无论是凝练灵力还是恢复元气,不都比其他地方要好得多?
只是让我没想到的是,有这种念头的人,似乎并不止我一个。
远远的,一点昏暗的灯光便从那栋檐角飞扬的八宝小楼里透出,灯光笼罩中,似是还有一团更暗淡的火光跃动。
有人想烧藏经阁?
心中蓦然冒出这个念头,不过随后我便把这一丝可笑的念头掐灭,然后带着三分好奇,直接瞬身进入藏经阁。
绕过两排厚重的书架,我看到那一点并不明亮的光来自于一盏煤油灯,是一盏很旧的灯具,不知是什么年代遗留的东西,竟然还能使用,而那一团更暗淡的跃动着的火苗,则是来自于一个黑漆漆的火盆里燃烧着的纸张。
慧净师兄跪坐在蒲团上,有一搭没一搭的烧着手抄的经文,整个人像是陷入了沉思,以至于都没发现我的到来,直等到那最后一页纸燃烧过半,被窗外的吹得将近飘离火盆的时候,他才猛地惊醒,直接伸手将纸捻住,然后也觉察到了站在书架旁的我。
“师兄,你这样真不怕把藏经阁烧了啊?”我笑着说了句,随手扯过一张板凳,坐到了临近的书桌旁。这一坐下,我当即看到书桌上一张张摊开的白纸,上面用细线画着各种复杂的纹路,虽说灯光太暗我看不清那究竟是什么,不过猜也能轻易猜得到,那肯定与华侨大学里的两座阵法有关。
在听到我的调侃之后,慧净师兄只是无奈笑了笑,等到火盆里的火熄灭,将其小心放到角落,这才温声问道:“这么晚了,你到这里来做什么。”说完看了我一眼,又补充道:“藏经阁你也不是第一次进来了吧,应该知道这里没什么值得你注意的。”
“我知道这里有一间密室。”我冲他眨了眨眼,然后就见他摇头失笑道:“你果真偷偷进来过。”
其实这也没什么大不了,藏经阁虽然不允许外人参观,但也算不得是什么禁地,至少南普陀寺的和尚是可以随意进入的,而像我这种修行了拂尘拭心录乃至十轮剑劫的,怎么也可算得上是半个佛门弟子,又与这里的僧人这般交好,偶尔进来藏经阁中体悟佛理,我相信连普远住持撞见了,也不会说什么。至于那间密室……话说密室造出来,不就是给人探索用的吗?南普陀寺若是不想给人发现,肯定会设置更严密的禁制,既然能被人轻易发现,那就是说我是与佛门有缘的人,值得进入密室一探。
心中抱着这样的念头,我自然也是神情泰然。不过我原本是打算偷入藏经阁休息的,被慧净师兄一打岔,整个人反而变得清醒许多,也没了多少困意,等到慧净师兄将火盆用赭黄的布遮住之后,好奇问他道:“你这些天都会来到这里抄些经文烧掉吗?”我想了想,不知怎么,一篇经文的名字莫名其妙冒出脑海,让我脱口说出:“是……百字明咒?”
慧净师兄已经长身而起,走到我的对面位置坐下,说道:“百字明可不是能够随便抄写的经文。我烧掉的是地藏经。”
他说着,伸手将桌上散乱的纸张拢到一起,然后又小心分别铺开,看着,忽然抬头问我:“你有没有看到沿路的尸体?”
我趴在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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