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轿悄悄出了大营。楚钰一早安排了亲兵带着火把照亮小路,走了大约一刻钟,一前一后两顶轿子才停了下来。
楚钰先行下轿,走到前面,打开轿帘,请了杜皇后出来。
杜皇后刚一下轿,便吃了一惊:“钰儿,你这是……”
楚钰笑道:“陆姑娘收了母后的赏赐,说是无论如何也该答谢一番。她没什么特长,就只能跳舞博母后一笑。”
杜皇后含笑瞪了楚钰一眼:“难道不是你勉强人家姑娘?”
楚钰‘何其无辜’:“儿臣还要给她做乐师,实在是吃力不讨好。”说完,他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薄薄的淡粉色纱帘倚仗着大树围出了好大一个空间,里面的草地已被花瓣铺满,树上挂着宫灯,微风不时将纱帘轻轻带起。楚钰请杜皇后入内,坐在摆了瓜果的长案后,他自己反倒盘膝坐到一旁的地上,将古琴平放到腿上。
陆艳芳果然穿了杜皇后赏的那套舞衣,先行了礼:“芳儿有幸,能单独为皇后娘娘舞上一曲,芳儿多谢皇后娘娘这些天来的照拂。”
楚钰左手按住琴弦,右手轻轻拨动,古曲在他指尖流淌而出。陆艳芳时而像一只振翅高飞的大雁,时而似一朵冰肌玉骨的水仙,舞姿与琴音巧妙地融合在一起,杜皇后情不自禁笑了出来。
一曲停,陆艳芳袅袅婷婷拜倒在杜皇后身前。
杜皇后忍不住问道:“钰儿,你此前不曾与芳儿练习过?”
“练习?”楚钰笑道,“儿臣这架古琴已有二十几日不曾出琴箱了。今日拿了出来,一则为讨母后欢欣,而来也要让陆姑娘见识见识,儿臣虽不擅长作画,这琴技放眼整个大楚也是一流的。”
“真是大言不惭!”开阳帝自己掀开纱帘走了进来。
杜皇后、楚钰、陆艳芳忙起身见礼:“皇上!”
开阳帝冷冷哼了一声,走到杜皇后身边落了座。
楚钰笑道:“父皇不是已安歇了?怎么这么晚还跑出来?”
开阳帝接下杜皇后给他倒的茶水,喝了一口,冷冷说道:“有人和朕说,朕的太子‘拐’了朕的皇后偷偷出了大营,朕如何能不来啊?”
杜皇后的脸色微微一变。
楚钰又道:“父皇真该割了那人的舌头。儿臣见父皇疲累,想是很难请您出大营,就想着只能单独孝顺孝顺母后了,心里还有些惋惜。这天地可鉴的一番孝心怎么还成了‘拐’?”
开阳帝笑了出来,握住杜皇后的手:“你对朕直言,难不成朕还会驳了我大楚太子殿下的去?”
楚钰低下头去,就像民间犯了错,却知道爹不过是假生气的孩子一样:“儿子可不敢这么想。”随即扬起头来笑道,“父皇来了,是全了儿臣的一片孝心。”
开阳帝假装沉下脸来:“瞧瞧你这身打扮,我大楚皇室的衣裳辱没了你么?非要穿成个书生模样!来年开科取士,你干脆去考场上给朕考个状元回来?”
楚钰忙行礼:“儿臣着实不敢耽误父皇开科取士,儿臣这辈子都注定要为大楚奉献一生,若是儿臣当真中选,我大楚岂非少了良才。”
“你瞧瞧他!”开阳帝侧过头来看着含笑的杜皇后,“这一副猖狂模样,真该好好敲打敲打!”
“是。”杜皇后柔声应下,“臣妾回宫必定好好教导钰儿。”
开阳帝这才打量着杜皇后今日穿着,眼睛一亮,却又不动声色:“你这衣裳是钰儿逼着你穿的吧?这装束也是他央求的?”
“父皇你平心而论,母后这模样不比天上的仙子好看么?”
开阳帝没理会楚钰,认认真真盯着杜皇后道:“你这样子,倒是让我想起初见你时的情形。”
楚钰走到陆艳芳身边,给她递了个眼色,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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