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底, 楚钰收到八百里加急,陆川救出了乌桓族老族长乌尘, 可是乌珠不愿向大楚称臣,于是本可将乌维一党全歼的陆川选择按兵不动。
楚钰一早便想到了以乌珠的性子, 只怕不会轻易屈服。那就不妨让她再吃一些苦头, 知道锅是铁打的,就明白还是背靠大树好乘凉, 而如今的大楚刚好是一棵十分粗壮的大树。如果过些时日,乌珠还是这样倔, 他不妨转而扶持乌维,先帮助草包,即便草包不听话,杀草包总比杀聪明人容易。总之, 从大楚的兵将踏入乌桓族的那一刻起, 乌桓族臣服就指日可待。
于是楚钰手中的朱笔落在李广宇的奏折上,写到:老将军辛苦,留两队精兵守住乌桓一族,其余兵将班师回朝, 我们要让乌桓族乱起来。后面还跟了两条飞起来的眉毛,楚钰都能想到李广宇见到送回的奏折时,脸有多绿。
楚钰心里的小算盘早就开始打响了,一个不孝阿爹的大哥和聪明伶俐的妹妹争族长的位子, 真正的好戏其实在大楚大部分的兵将撤走时才刚刚开始, 只要盯紧了他们, 不让他们‘和’,就只待收网,坐收渔利了。至于陆川,当然要赶快催这个好友回来,爷的登基大典,你身为好基友怎么能错过。
五月,李广宇、陆川等人收到了楚钰的批奏,大部分大军即刻开拔,李广宇安排了得力的副将镇守。自从知道自己那孙女嫁到了东宫做了太子的侧妃,这位老将军为国更加尽力了,当然以往也并非不尽力,只不过以往是尽心尽力办差,现在这差事仿佛成了自己家的。
陆川更是昼夜兼程,不停换着快马。太子殿下不久便要登基为帝,他这个至交好友若是不能在场,不能亲自护卫他登上宝座,实在是一件值得终生后悔的事。而且还会被楚钰捉住这个小辫子不放,指不定要挟他做什么乱七八糟的事,作为一个‘正经人’,决不能做对不住‘不正经’好友的事。
一整个五月,礼部的老大臣们都在折腾楚钰,开阳帝躺在床上看着楚钰每日被折磨得不成样子,既有些心疼,又觉得终于轮到你这臭小子受我当年受过的罪了。不过是个登基大典,背一二三四五六条还背不住么!
陆艳芳是太子妃,皇帝登基后,自然要立她为后,于是登基大典紧邻着立后大典,依礼部那些老大人的性子,自然也要让宫里的嬷嬷一遍一遍去教陆艳芳册立皇后时应守的规矩。彼时陆艳芳已有了四个多月的身孕,实在禁不起嬷嬷们的折腾。楚钰索性跪在杜皇后身前为陆艳芳求情,认认真真求道:“母后好歹也念着芳儿怀胎辛苦,立后大典上的规矩,能省便省些,儿臣先替您孙儿多谢母后恩典。”
杜皇后瞧了楚钰半晌,最后笑道:“册立芳儿为后时,你已是皇帝,要行怎样的礼,母后和你父皇可懒得去管,全凭你自个儿做主便罢了。”
“母后此言当真?”楚钰的眼睛闪闪发亮,“钰儿驳了那些礼部老大人的去,也不妨事?”
杜皇后白了他一眼:“你都称呼人家为老大人了,老大人们多多少少还是要脸面的,总要适可而止。”
“儿臣明白。”楚钰起身给杜皇后捏着肩膀,“父皇近来身子有所好转,母后心情也好了许多,打扮起来真是天底下最漂亮的娘了。”
“你这些好听说话,还是留着说给你的太子妃、侧妃们听吧。”她眼睑一垂,又道,“听说你那两个侧妃的花轿进门,你只分给她们一人一晚,其余时候大部分都陪着芳儿?”
楚钰伸出舌尖舔了舔口唇,似不经意问道:“是芸儿和梦瑶来给您请安时,‘无意间’说出来的?”
杜皇后轻哼一声:“且不说你房中事,母后在公在私都该有所了解,即便那两个丫头真的来母后身前说自个儿的委屈,难道不该么?人家如花似玉的掌上明珠就这样被一顶花轿接进你宫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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