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陆艳芳坐到床上,左手朝妻子伸了出去。
陆艳芳轻拍了下他手掌,还是乖乖坐到他身边。“今日你做了皇帝,我却还不是皇后,那些个礼仪就暂且不守了吧。”
“只有你我的时候,本就不该守。你是朕的发妻,又不是朕的臣子。”楚钰搂住陆艳芳的腰,不由抱怨,“真是胖了,都快搂不过来了。”
陆艳芳白了他一眼。
楚钰陪着笑,道:“我说错了,不是你胖,是皇儿长大了。”
陆艳芳将头枕在楚钰肩上,眉心轻皱:“说实话,芳儿心里多少还是有些紧张。”
楚钰盘腿坐到床上,方才面对百官时的威严神色尽数去了:“你定是被那些嬷嬷们嘴里说的规矩吓到了。我早已经安排好了,那些个条条框框,能省便省一些,你大着肚子,别说跪上一刻钟,就是半刻钟我都舍不得。”他握住陆艳芳的双手,“过了后日你就知道,礼部那帮老匹夫们也是事前精明,过去了,就是有那么三五个差错,七八处简省,他难道还敢说当今皇后的不是?”
陆艳芳口唇轻抿,由楚钰扶着躺下,玩笑道:“原来殿下是这样当皇上的,芳儿今日可算是见识了。殿下难道没听过上行下效?若是从芳儿这儿破了例,只怕往后你规矩难立。为了我相公的万里江山,跪半个时辰又算得了什么。”
楚钰将耳朵贴在陆艳芳隆起的小腹上,听着她肚子里面孩子的动静:“一切以朕的嫡子为重,后日正副使说如何做,你跟着做便是。规矩的确要立,朕在前朝立规矩是朕的事,与你没有丝毫关系。”
楚钰已躺在陆艳芳身边,伸臂将她搂进怀里:“还有件事要和你商量。”
“皇上竟还会用‘商量’二字?难道不该直接下旨么?”陆艳芳是看准了楚钰对着她便没了脾气,不停打趣。
楚钰白了她一眼:“事关你两日后的住处,你真的任由我给你安排?”
见陆艳芳不说话了,楚钰又道:“按理皇后该住凤阙宫,可现在那儿住着父皇和母后。虽然母后也曾提过移宫,可是被我拒绝了。”
陆艳芳道:“住不住凤阙宫,我都是你唯一的结发妻子。这事皇上做的对,其实芳儿住哪儿都一样。”
楚钰的目光柔和下来:“我为你选了紧邻养性殿的昭阳宫,已偷偷命人修了许久,我想你去了必定会满意。”
终究是皇帝,头一句还说要与你商量,第二句便已为你选好了地方,霸道得很。陆艳芳却没给楚钰这个面子:“皇上方才还说要与我商量,怎么修都已经修好了?”
楚钰咧嘴笑道:“我看中的地方,你不会看不中吧?”若是陆艳芳真说了看不中,虽然寝宫里只有他们两个,楚钰还是会感到尴尬。
陆艳芳道:“芳儿一向与皇上眼光相同,挑马挑中的都是同一匹,只怕很难不喜欢皇上看中的宫殿。”
“说得好,值得鼓励。”他在陆艳芳的额头上印下一吻,“该睡了。养足了精神,好好做朕的皇后。”
六月十八也是司天监算出来的好的不能再好的日子。陆艳芳穿上翟衣,乘着凤撵来到昭阳宫。楚钰果然从不骗人,也从没让她失望过。昭阳宫的前院后院都摆满了建兰。寝宫里挂着许多绘画、书法真迹,几乎都是陆艳芳的偶像。
在昭阳宫里粗略转了一圈,就连墨兰都说:“殿下果然时刻将小姐记挂在心上,小姐喜欢什么,他记得一丝不漏的。”
陆艳芳盯着墨兰的眼睛,交代:“你日后要记得,太子殿下已登基为帝,往后不论在什么场合都不准在称呼他‘殿下’。对我”陆艳芳想了一下,“也不要再唤我小姐,就唤娘娘吧。”
话音刚落,抽长鞭的声音便传了过来。陆艳芳知道,长鞭抽地的声音是从养性殿前传过来的,立后的礼仪正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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