妥当。不然我就真成了他口中的小白脸儿了。”楚钰说着瞧了柳一笑一眼。
易蓝轩虽然浑身上下都被大雨浇湿了,却依旧动作利落,将那几个人当成蚂蚱一样用一根绳子绑在了一起。
楚钰走到吴谨身前,说道:“方才我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你们抢白米救了难民?”
吴谨是个有骨气的,自己被擒住了,态度反倒坚决起来,别过头去,一句话都不再多说。
楚钰轻笑出声:“是条汉子。方才你四弟叫你三哥,你们上面应该还有大哥和二哥?如果彻夜不归,他们会不会出来找你们?”
做了好几年的山贼,这次还没出手竟然就栽了,柳一笑是个直肠子,又往地上吐了口唾沫,道:“老子看出来了,你就是个官府的狗腿子,还想着抓我大哥,门儿都没有!”
楚钰瞅了一眼自己被咬伤的胳膊,淡淡说道:“这世上居然还有人胆敢说爷是官府的狗腿子?爷这个吕洞宾做的还真是不值。”气上来了,楚钰才不管他们到底是为灾民做了好事还是坏事,吩咐道,“绑到外面那棵树上去。”
易蓝轩点了下头。
陆艳芳轻轻为楚钰吹着伤口,仿佛不经意般说道:“他们没说假话,应该是真的抢了白米救了灾民。”
楚钰的眉心微微蹙着:“赈灾的银两与白米都已经送到了夏县,吴碧勇早该开仓放粮才是,怎么还会轮到这群山贼去抢?”
其实这已经算不得一个需要回答的问题,陆艳芳握住楚钰的手,道:“现在是在宫外面,臣妾就不管什么后宫不得干政了。这个地方距离长兴城万里之遥,所谓山高皇帝远,做官的以为自己做的任何事都不会传出去,更不可能传到皇上的耳朵里,只怕不太会尽心尽力。”
“不是‘不太会尽心尽力’,简直就是肆意乱为。”楚钰对着夏春吩咐道,“你悄悄进县城一趟,看看咱们那位吴大人此刻在做些什么。”
夏春心里虽然在叫苦,却还是接下了差事,撑起雨伞走进雨幕中。
陆艳芳瞧着山洞外面正下着的大雨,道:“皇上罚够了,是不是不该再叫那八个人在大雨里挨浇?他们总算也在做好事。”
“抢粮几时成了好事了?”楚钰又看了自己的伤处一眼,“那个老四险些把朕胳膊上的肉咬下来。”
陆艳芳抿唇轻笑:“人家是山贼,皇上怎么能指望着山贼按常理出牌?”
楚钰问道:“朕被山贼咬了,你还很高兴?”
陆艳芳道:“臣妾不敢。回头换药的时候,臣妾再给皇上好好吹一吹,会不会就舒服一些?”
楚钰轻轻哼了一声:“那几个人对朕大不敬,只让他们在雨里浇着,朕已经算是很宽宏大量了。若是换做父皇,他们几个的脑袋还在不在都是未知数。”
陆艳芳道:“先帝仁慈。臣妾听说,父皇年轻的时候还放过仇家。”
楚钰默默翻了个白眼:“你是想说,朕小气?小题大做?”
陆艳芳轻轻摇头:“臣妾相信皇上很快就会想明白。这个地方民风不好总有理由,山贼也不是生来就是山贼的。”
楚钰起身走到山洞口,看着在大雨中被倒剪双手的八条汉子依然昂首挺胸的,倒是很有些侠气,哼笑道:“还是等着他们老大找来吧,朕不想过早下结论。”
大雨在傍晚才停下来,可是黑云压城,月亮没有丝毫要出来的意思。
易蓝轩始终坐在榕树的粗枝上向远望着,直到见了个身手矫捷的人影,这才飞身下树,走到楚钰身边道:“人来了。”
楚钰点了下头。
山寨里的兄弟们熟悉地形,雨刚停下没多久,有两个兄弟就发现他们的三哥、四哥还有六个早上跟大哥出门的兄弟被人绑在了大榕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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