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居然想让他妻子跟着他一道去战场上打仗, 你说荒不荒唐。”昭阳宫中，楚钰对陆艳芳详述了云泓在演武场上对他提出的要求，“大楚的确需要有本事能带兵的将军跟着你哥哥一同西去, 可这人也并非云泓不可啊。”

    陆艳芳眼睑低垂, 笑道：“皇上不是一向觉着男人能做的事，姑娘家也能做么？允许秦姐姐坐上督药处的第二把交椅, 皇上不是已经开了先河？倘若云泓的妻子真的是个将才, 皇上允了她随夫出征, 取胜不是又多了一分筹码。”

    “大楚绝不会败给月支族, 不论朕手里握着多少筹码。”楚钰左手扶着陆艳芳的左臂, 右手护着她的腰, 道，“你还是先坐下, 朕慢慢说给你听。太医昨儿不是才说过，你得好好养着。”

    陆艳芳将右手搭在隆起的小腹上, 道：“这孩子比祎儿当年听话的多, 太医请平安脉，自然要给些建议出来, 若不然显得他多无能。”嘴上虽然这样说着, 陆艳芳还是乖乖听了楚钰的话，坐到卧榻上。

    楚钰将左耳贴到陆艳芳的小腹上, 笑着道：“皇儿乖乖待在你母后肚子里, 待你足月出世, 父皇绞尽脑汁给你想个好名字。”

    “好抠门儿的皇上。”陆艳芳含笑嗔道, “那臣妾倒是想问问，皇上的哪个孩子，您不是绞尽脑汁想的好名字？”

    楚钰也忍不住笑了，直起身子将陆艳芳搂进怀里，道：“祎儿都七岁了，你才舍得给朕生第二个孩子，竟还敢说朕抠门儿！”

    “这可不是皇上的第二个孩子。”陆艳芳直视着楚钰的眼睛，道，“皇上现在已经有了六个儿子，四个女儿，多臣妾这一个不多，少臣妾这一个也不少啊。”

    “诡辩。”楚钰点了一下陆艳芳的鼻尖儿，目光中的宠溺之色丝毫不减当年，“你是皇后，你和朕的孩子生下来便占了个嫡字，你还敢说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么？”

    陆艳芳靠在楚钰怀里，蹙眉道：“皇上曾对臣妾说过，你答应了祖母，会亲自将楚瑶姑母从月支族接回来？”

    “那也要姑母愿意才接的回来啊。”楚钰抚着陆艳芳的长发，道，“朕知道，你想问，若是今年大军西进，朕会不会亲征，是不是？”

    陆艳芳点了下头。

    楚钰道：“这次不会，朕会在宫里陪着你待产。”

    陆艳芳提起的一颗心放了下来，她伸臂紧紧搂住楚钰的腰。

    楚钰故意叹道：“真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就只挂心朕的安危，你哥哥的安危，你理也不理？”

    陆艳芳扬起头瞧着楚钰，道：“我记挂着我的相公，我哥自然也有他娘子记挂。臣妾听母后说，长公主昨日还进了宫，跑到母后面前哭了好一会儿。”

    “珝儿竟然会哭？”楚钰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依朕看，是你这个做嫂嫂的在添油加醋编排她吧！朕猜，楚珝长公主必定在为陆川打点行装，也许会去长兴城外面的寺庙里求个平安福。总而言之，她绝不肯做陆川的绊脚石。”

    陆艳芳默默翻了个白眼：“长公主已经做了我三哥六年的妻子，相公要出征了，妻子难道不该担忧么？既有担忧，自然要哭出来才能舒缓心情。”

    “你说什么朕都信，这样总成了？”楚钰眼睑低垂，又道，“其实朕真的想不明白，你三哥是个经常待在军营的将军，珝儿嫁过去六年，他们两个也有了两子一女。朕自问，每月宿在你这儿的日子没有大半也有一少办，怎么你就这么慢？”

    陆艳芳避开楚钰的目光，低声道：“想必皇上是赶巧了。杜太医不是说过，每月总有些日子不易受孕。”

    “七年八十四个月，每个月都这么巧？”楚钰上辈子是个理科生，每月都那么巧的概率有多低，他不用演算纸都能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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