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怎么样?”
“赵员外勿急,根据脉象来看,四平八稳,根据舌苔来看,肝火有,但不是很重,我这里有道方子,便宜还好使,我写给你…”
“大夫!我是说许宁他是不是……”赵富贵瞅眼旁边的李志安,改言道,“我恩人他是不是,脑袋有些问题?”
“对对,他是不是有什么问题?”李志安也问。
“这……他口齿伶俐思路清晰,不无缘无故打人也不无缘无故骂人,既不以臭为香,也不把香当臭,文才上能背的出‘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按理说,精神无疾啊…”
“那他在昨天喊的那是什么?”
“仅凭这点,我就断言,他,神经,有病。”大夫怕赵富贵不信,还煞有其事的点点头,眼睛瞪的溜圆,表示,我的赵员赵员外,你别怀别怀疑,你相信相信我,是没错没错的。
“有方子吗?”
大夫想想。
“有!”
“好!好!谢谢大夫!”
且看这大夫开的方子。
龙胆草,黄芩,枝子,泽泻,木通,当归,生地黄。
治不治脑疾不知,但是真的降肝火。
“李贤弟,恩人的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这个…”
“曾经突发过什么狂躁吗?”
“这个这个…”
“和肝火旺有关系吗?”
面对赵富贵诚恳真挚的眼神,李志安心想你都一大把年纪了怎么还这么勤知好问。
“赵兄不必操心此事,许宁兄与我相伴已久,他不过是天性顽皮,那番胡言可能是被大场面吓怕了脱口而出,毕竟昨天那班场子太过隆重,你知道,陆龟不能入海,西红柿炒鸡蛋要放糖,他自少小修行在山野之中,无父无母…”
李志安一扶赵富贵肩头,赵富贵就知道,会有个黑暗与光明交织,哭泣与喜悦具存的故事。
而李志安扶赵富贵肩头,是为了给自己点信心,人生前几十年蹚过山南水北,见过形形色色,还不能编出个让人流泪与沉默的故事来?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此时的许宁,在看风景。
天画出过人物,翻阅正史,大头书不知多少页不知多少行,写着,谁谁,多少多少年,考了多少多少名,当了什么什么官,做下什么什么业,皇上赐什么什么功,过去多少多少年,退休。
这座塔,叫“尹正塔”,花银子建的人,就叫尹正,估计尹正至垂暮之年明白个道理,自己大半辈子干的事在史官手里不过一笔,谁也记不住他,故此,他建座祈福塔,无论如何,有人来,就有人会念叨遍,尹正。
“尹正塔,尹正,尹正。”许宁靠着栏杆念叨。
“你要是再早些时候来,说不定还能见他一面呢。”被许宁用扁担挑上来恩蒋童语说。
此刻,蒋童语用许宁挑上来的炉子,烧着许宁挑上来的炭,用许宁挑上来的锅,煮许宁挑上来的肉,塔顶风大,蒋童语卧在避风的角落煮红烧肉,许宁在挨风吹。
“要真是早些年来,见他也不知该说什么。”
“这你可不用操心,”蒋童语掀开锅盖,露小缝,瞄一眼又盖上,继续说,“尹爷爷会算卦,前程姻缘,父母财运,他捻捻胡子就能说出好多好多,不要你干这个不要你做那个,要不然就会倒霉倒霉倒大霉。”
“那他很厉害?”许宁凑到蒋童语旁边,席地而坐。
蒋童语笑,笑的很憨,咧着嘴,酒窝浅浅的,风在吹,有头发被吹进她嘴里。
“尹爷爷一次都没对过,什么都不对。”
“那你让我去找他干嘛?”
“他虽然怎么怎么不对,说鱼来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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