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许宁面前自捅六刀者。
“这里可没有疫苗跟云南白药,自己处理不好,死了只能去喂我养的几只狗。”
“不会,没事。”
又是无言。
跪拜者不敢说话。
在他印象里,太多兄弟朋友死去,不是犯下的罪过有多大,只是因为一句话让台上者感觉自己头发好像被剪短一根。
膝盖发麻,这种麻劲比疼更让人恐慌,疼,代表膝盖在呻吟,麻,有可能膝盖要废,余生床作伴,对世间难有依恋。
更难受的不在这。
血在流。
本就是赶过来的,十天里睡觉的时间不够一天,一会不歇,又淋极寒,刚才进宫殿时,守卫说,老天憋这么长时间的雪,可算是落了。
自己不会要死在这吧,如果是真的,那算死在自己手里,还是死在台上人手里。
笑。
“你身体,好冷,”品酒人对左边侍女说,“她跟你穿的一样,吃的一样,长的一样,为什么她很暖。”
品酒人要把脚收回来,左边侍女用手掐着他脚脖子往自己怀里塞,眼睛,已嘬泪。
“给你个机会,说说为什么,你暖不好我的左脚。”品酒者伸手要放酒,不知从何处钻出来一人,用手接下,捧着酒杯在旁边等着。
“大人的…血脉周转不通…左脚…左脚…是比右脚要凉的…”侍女磕磕巴巴的说,泪,从眼睛中间的一线滑过,在脸颊边滞留两字时间,掉落,消失在胸前衣襟上。
被称大人者笑了。
“那这样吧,你与我右脚的侍女换换位置,若真是如此,你便活着,我让她,替你死。”
左边侍女看看右边侍女。
她们是一样的额头,一样的眉眼,一样的鼻子,一样的泪痣,一样的耳朵,一样的唇齿,甚至头发长短粗细也一样,如果脱下衣物,她们身后的胎记,正好一人一半,左右遇,便成圆。
两女子呆呆相望半天,两人本心灵相通,此时心里却都听不见对方声响,一片空白。
左边的侍女松开手,走下七十二阶台阶,躺倒在冰凉的地面上。
她在心里和某人说。
保重。
屋里八扇门,有扇门被打开,四只狗若有神智,貌有所思的走出来,凑到侍女身边,嗅,不停的嗅,半晌,最老的狗伸舌头舔下侍女的手,看着台上人。
“如果你叫一声,她也死。”
四只狗开始进食。
血腥味出来,呼吸都凶猛急促起来。
肚子被老狗豁开,狗舌头舔几下血液,牙被一层诡异的红色蒙着。
它慢慢咀嚼着胃,又食肝,再把肠子吞入腹中,整个过程不出声响,比人吃饭都要文雅。
另两只狗分别撕扯下两根胳膊,比起老狗它们十分粗鲁,尽露凶相。
最小的一只狗在吃侍女因疼痛失禁排出来的秽物。
被啃食的侍女双眼早已无神,牙齿咬碎,有半截舌头在地上慢慢失去温度。
在它们进食时,从另一门里走出来位新侍女,走上七十二阶,跪坐在台上者左脚边,把左脚放进自己怀里,好好捂着,怕进一丝寒气。
右边侍女的眼泪到唇边,舌头立马接进嘴里。
“你呢?”品酒人拿起酒问跪者。
跪者不说话。
老狗过去,伸爪。
一推,人倒在地上。
死了。
老狗把人拖到侍女边上,进行和刚才同样的流程。
“你,把他该告诉我的事情,两天后告诉我。”
“是,韦大人。”
门外。
宫殿大门的守卫在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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