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二章 祭拜(第1/3页)  伶仃无涯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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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青珹与荼微微二人便出发前往花海崖。这一日,风和日丽,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风的抚摸下来回穿梭,撒了一地的影子,晶莹的光线打在他们二人身上,云卷似是被扯碎了的棉絮,一缕一缕,悬在碧蓝的空中。

    他们一前一后走着,荼微微跟着青珹的脚步,他快,她则快。他慢,她也慢。

    花海崖在灵州城最南边,浓重的雾霭下是层峦叠翠的山峰,而花海崖就在这重重山峰中最高耸的那一座山上,地势险峻,可想而知。

    彼年,战无衍跳崖自刎后,由于地势太过险恶陡峭,且这种地方又常年雾气深重,恶狼群居此地,她寻了他十天十夜,却只寻到了他贴身的环佩,上面沾满了鲜血,怕是他的尸骨都被野狼啃光了。而后,她便在花海崖下替他立了一块碑,将那环佩埋在了里面。她在这里陪伴了他三年,三年后,神诀宫在江湖中的地位已能与幽灵堂平起平坐时,青珹命人将荼微微带到神诀宫,直到今日。

    这一走,又是好些年。

    再次立在这座墓碑前,她不禁泪眼婆娑。眼前这座墓碑,经历了莺飞草长的季节,也跨过了落雪寒冬的日子,这些年,没有她的陪伴,不知道他可寂寞?

    知晓这座墓碑的人并不多,所以更少会有人前来祭拜。过去了这么长时间没有人来打扫,加之风吹日晒,雨淋霜打,理应杂草丛生。而现下,他二人见这墓碑前却十分干净整洁。

    青珹望着墓碑,道:“你看这周围的杂草明显被人修剪过了,还有这地上的花,这个位置正好是个风口,花还没有被吹散,看来方才有人来过,并且离去不久。”

    荼微微拂掉被风卷到墓碑上的树叶,淡淡道:“竟有人比我更惦记他。”

    青珹道:“像他这样的一世英雄,有人记挂也是理所应当的。”

    荼微微坐在墓碑前,双手轻抚着碑身,似乎这墓碑就是战无衍本人一样。她把带来的女儿红全部都打开,一坛洒在战无衍的墓前,一坛递给青珹,一坛则被自己一饮而尽。

    真的是一饮而尽啊。

    酒顺着她的喉咙滑落,混合着她的泪,说不清是什么味道,既醇香,又苦涩。

    “我带了你最喜欢的酒,我学会自己酿女儿红了,这些酒,都是我酿的,你尝尝,可还喜欢?要是喜欢,我就年年带来陪你饮,不醉不归。”

    她又打开了一坛酒。

    又是一饮而尽,她的脸上泛出红晕,酒气混合着泪水的味道,还有她额角细密的汗珠,她伸出双臂,抱住战无衍的墓碑,泪水印在墓碑上,她口中满是酒气,青珹则站在一侧,默默看着她。

    “你有没有想起我呢……这些年,我常常会梦见你,近来,越发频繁了。所以,无衍,你告诉我,是不是你也想我了,所以才会时常入我梦,你是不是怕我会忘了你……不”她更靠近墓碑,更用力地握着墓碑,“我怎么会忘了你,我忘了自己,也不会忘了你。无衍,你若是能听到我说话,你就每天都来我梦中见我,好不好?”

    自从战无衍死后,她恨过,痛过,怀疑过,绝望过。青珹还清楚地记得她曾站在自己面前,眼神空洞,声音亦是冷冷的:“你认识的荼微微,死在了花海崖。”

    眼前的她,依偎在战无衍的墓碑前,柔弱的样子就像一片随时都有可能被风卷走的花瓣。战无衍死了,他便要肩负起保护她的责任,无论天涯海角,只要有他在,他便不会让她受到任何的伤害。如若谁要打了她的主意,那他便是逆了天,也要将那人挫骨扬灰。

    登时狂风大作,墓碑前的杨柳树被吹弯了枝丫,树叶簌簌地往下掉,随着天上落下珠玉般大小的雨滴散落一地。她的泪混合着雨水滑落到嘴边,流进了她的嘴巴里,嘴里一阵腥甜。雨水浸透了她的头发,青丝黏在她的脸颊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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