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连山一边慢慢吃着烤肉,一边打量起这不速之客。
夜宁看上去并不比李连山大多少,大约双十年华,少女模样。据说山上修行之人可葆青春,延寿命,至于这夜宁实际年龄几何,目前倒是无从探查。
夜宁今夜穿着与前两次见面一样,一袭暗红锦衣包裹着凹凸有致的身躯,裙摆底部绘有择人而噬的血色红莲,莲步寸移间,一双修长雪白若隐若现,魅惑与狂野并存,风情与强大同在,如李连山第一次在督造署所见般惊艳、摄魄。
不知是否是李连山的错觉,今夜的夜宁似乎并不以高冷示人,而多了几分少女该有的本真意味。
对于李连山的暗中打量,夜宁倒也坦荡,大有让你看,看你能看出多花儿来耐心。
……
……
“交个朋友,怎么样?”红衣女子一边啃着烤肉,一边随意地瓮声瓮气道。
“哈?”李连山有些反应不过来,差点把舌头咬掉。
“咳……咳……”李连山清了清嗓子,正经道,“夜姑……娘……不,夜大人……”
夜宁摆了摆手手,打断李连山:“不要叫我大人,既然是朋友了,直接叫我名字叶宁就行。”
“当然,有人在的时候,你还是要叫我夜大人。”红衣女子补充道。
“为什么?”李连山盯着她。
“婆婆妈妈,咱们江湖儿女,相识于这荒郊野岭,且有一饭之恩,又意气相投,义结金兰不是常有之事,况且只是做朋友而已,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夜宁有些嫌弃。
李连山有些无语,也不再问她,想来她也不会实言相告,便低下头来对付自己手上的烤肉,静观其变。
“其实……”红衣女子突然凑到李连山脸上,眼睛睁大,眼珠上顶,双手上举成爪,做出吓人的样子,声音阴森道:“其实,我们真是同道中人,骨子里气质一样的,有些阴,有些冷,有些无耻,有些……不是东西。”
李连山假装吓了一跳,顺势往后一倒,夸张得吓晕过去。
夜宁见状,哈哈大笑。
少年缓缓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斜了一眼红衣女子:“有意思?”
心想,我堂堂少年郎,正值踌躇满志,意气风发,向阳而生之时,虽然有时是有那么点无耻,但哪里又不是……东西了。
夜宁坐回原处,收起了那恶作剧似的表情,面容肃穆,正经道:“说真的,我本是韩国贵族,大秦铁蹄之下,国破家亡,乱世之中,命如草芥,流离失所,后被娘娘收留,见我修行资质不错,便有意栽培,送往蜀山修行,如今修行有成,便下山为娘娘效命……”
“你杀过人吗?你知道,一个人死时会流多少血?那些血会一直流一直流,你闭上眼睛它也在流,还会替主人说,它不想死,不想死……”红衣女子看着李连山,自问自答道。
“后来,杀的人多了,便不那么害怕了,也许是麻木了,也许是想通了,在这乱世之中,伤感这种情绪太多余,只会让自己死得更快。”
李连山静静听着夜宁的絮絮叨叨,没有插话,此时的女子已经没有了之前的跳脱随意,谈及身世过往时,面有戚容,谈及蜀山修行时,似有怀念,谈及第一次杀人时,面色肃然……林林总总,不似作伪。
李连山不知道夜宁为何要对他说这些,江湖险恶,切忌交浅言深的道理,他还是懂的。他不会天真的以为红衣女子已经把他当朋友,也不会简单地相信是只因彼此是同道中人,气质相符。如果信了,只能说这是愚蠢。
他只认为这是身为高高在上的山上修士,根本不会在乎对一个连修行门槛都没有踏入的少年说些无关痛痒的闲事。
“你,李连山,字余庆,乃是十年前的一个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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