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语气平静如深冬的结冰湖泊,泛不起一丝涟漪,只有无边无际的寒冷。
杨泉那边没有即刻说话,他应该是在心里迅速盘算了一下,没有马上答应我。
“你别算计了,我没什么别的想法我大概下个月就要出国了。”
电话这头,我的声音轻轻传来,深处有浅浅的疲惫。
杨泉叹了口气,看来这两人终究还是没缘分啊,自己暗地里也常常有意无意的助攻,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吧。
“好吧,你现在在哪里,我过来接你一起去津南区。”
初冬的落日开始来的越来越早,夜晚也比其他季节更加漫长,相比夏日不同,人们似乎更愿意在这个时候裹进微暖的被窝里早早入眠。
雪已经开始落了,在街边堆起了薄薄一层,我坐在副驾驶上,和杨泉一言不发。
因为落雪,所以车开的并不快,雪花一片一片飘洒下来,如同一个个洁白的小精灵降临人世。
漫长蜿蜒的山路,车里寂静得可怕,只有呼吸声,和空调暖气的吹拂声。
“已经下定决心了么?”
不知过了多久,杨泉终于打破了平静。
我没有说话,只是望着窗外飞逝的街景。
“还会回来么?”
杨泉接着问。
我依旧没有答话,这一次我转过头看了杨泉一眼,这一眼看得杨泉心里发毛。
“喂你这生无可恋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杨泉默默地打了个方向盘,深吸了一口气。
我并非是想冷落他,其实杨泉愿意帮助自己去南山别墅,我已经很感谢了。
我不说话只是因为,杨泉问我的那些问题,也统统都是我自己在一遍又一遍,问自己的问题。
连我自己都无法确定,又怎能答复杨泉呢。
“好吧,你要是不愿意说话,那就听听歌?”
杨泉打开了音乐,悠扬的旋律从车载音响里传了出来,英国女歌手低沉富有魅力的嗓音顿时在车厢里回荡开来,有些尴尬的气氛顿时缓解了不少。
音乐让我整个人更加放松了些。
我闭上眼睛,整个身体都窝在了座位上,头也斜斜的靠在椅背上。
音乐扬扬抑抑,我的呼吸也徐徐平稳,我目光凝神,放在口袋里的手却死死握着那张电子门卡,似乎为了去奔赴一场盛大的道别而做最后的心理准备。
草木林立,全披上了一层纱质的雪白外衣,如同一位位迎宾引路,指引我们到达津南区山庄别墅。
“看来,已经有人在这里了。”
杨泉眯起眼,看到别墅门口停着红色的法拉利。
我也顺势抬眼看了一下,心里略过一丝复杂的情感,但瞬间又归于了平静。
杨泉下车来帮我开车门,我虽然裹着厚厚皮草外衣,一下车还是被凛冽的寒冷吹得不由得打了个冷禅,山里的气温还要比市中心低好几度,更不用说还是夜里。
在这种没有暖气的环境里,感觉呼吸都能结冰。
我理了理自己衣服上飘落的雪花,转头看了一眼旁边的红色法拉利。
红色跑车并没有熄火,裴靖在里面开着暖气,隔着玻璃,我看不起他的表情,他却能将我看得一清二楚。
裴靖眯起眼睛,细细打量起我。
这几天,这个女人似乎瘦了些,今天没有画什么妆,显得素净纯美,和电视上那个与顾凯之肩并着肩,干练精明的凌雅全然不同。
裴靖上半身趴在方向盘上,他没办法否认自己是想来这里等我,却没想到,我居然还真的来了。
反复是命运的某种未知牵挂。
正在裴靖思考着第一句怎么开口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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