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越溪是她吗？”郑莫陷入了回忆。

    十五年前，郑莫才刚刚上一年级。但是被最喜欢的西游记所影响，特别喜欢惩恶扬善，奈何班里的男生女生里就数自己年龄最小，个子最小，想保护谁，反而会被人家看不起。

    半年后，一个比自己更加瘦小的女孩转到自己班里。郑莫看见她第一眼时，就意识到这个女孩是自己要找的人。苍白的脸颊，大大的眼睛，血色不多的嘴唇，直挺挺的小鼻子经常会恐惧地皱啊皱。

    当老师给她指定座位时，郑莫自告奋勇，小女孩看着热情的郑莫，整个人都缩在了领她来的老奶奶身后，被老奶奶轻轻劝说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地走到郑莫旁边，低着头坐下，但依旧离着他远远的。

    “我叫郑莫，”四个歪歪扭扭大字写在纸条上，被郑莫悄悄地递给了低着头的小女孩。小女孩看着郑莫递给她的纸条，呆呆地不知道想什么。

    郑莫拿回了纸条，抬头看了一眼还在讲课的老师，发现并没有看见自己的小动作，又添上了几个字，“你叫什么”，然后趁着老师转身，又递了过去。

    小女孩这次才有了反应，三个隽秀的小字添在了后面，“顾越溪。”

    “从今天起，同桌，你就是我赵着的了！”郑莫写了错别字，倒是让紧张的小女孩笑了一笑。这一笑恰恰被老师看见，“顾越溪，注意听讲。”

    顾越溪惊慌地使苍白小脸更加苍白，郑莫这时站了起来：“李老师，是我惹她笑的！”

    “郑莫，你给我去后边站着去！”李老师不爱理这个不怎么聪明的学生，直接采用了罚站的方法。

    郑莫站起来，发现顾越溪呆呆地看着自己，于是用口型无声说道：“我说了，你是我罩着的了！”

    苍白的小脸莞尔一笑，六岁的小女孩已经有了祸国殃民的潜质，可惜在傻乎乎的郑莫看来就是：“哎呀，顾越溪咋笑的这么傻，别是个傻子吧第一次收小弟，就这么倒霉”

    两人第一次的见面就这样以郑莫罚站而告终。后来郑莫发现顾越溪很聪明，才上一年级，但几乎没有她不认识的字，不会的题。但是顾越溪经常听着听着课就陷入沉思，郑莫还单纯的智商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趁着下课开始给她讲西游记的故事，有时候还拉着她一起和小伙伴表演师徒取经。

    顾越溪因为瘦小，老被要求演被打死的小妖精。郑莫知道她不情愿，每次都骂欺负她的人，然后给她观音娘娘或者唐僧的角色。当然了，孙悟空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孙悟空只能是他自己。

    顾越溪在郑莫的带领下，终于开始融入集体，苍白的小脸也笑出了颜色，像洁白的幕布撒上了赤色的晚霞。

    但造化总是弄人，在顾越溪刚刚融入这个集体的时候，不知道哪里来的风言风语，说顾越溪的娘亲偷人，然后她的父亲一怒之下，杀了她的母亲和奸夫，然后又投河自尽。因为爷爷奶奶大伯嫌弃自己长得和母亲太像，也不想抚养自己，只能跟着自己的姥姥生活。这也是她转学的原因，因为之前的同学老是叫她破鞋的女儿，小破鞋。导致本来很开朗的小女孩变得越来越沉默，到最后连和自己的姥姥也不说话了。姥姥没办法，拖了关系把她转到其他的小学来上学。

    流言真可怕，破鞋的称呼又在这个纯真的小学响了起来。小孩子的恶也是恶，小孩子的恶也是真的恶，没有原因，仅仅是人云亦云，仅仅是觉得好玩。

    甚至开始有其他高年级班里的学生开始围堵欺负顾越溪。郑莫每天护送顾越溪回家，但也开始了被揍的鼻青脸肿的生活。

    传言越来越恶劣，“破鞋的女儿年纪轻轻就开始找姘头”，“什么样的树结什么果”。顾越溪的桌子里经常收到各种垃圾，恶心的虫子。郑莫每次都是搜一遍课桌才允许顾越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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