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差不多能挑出来。”
武植闻言沉吟了片刻,道:“这样的话,咱们就可以定灾民们每挑一担土给一文钱工钱,多挑多得。”
阳谷县诸多政务武植其实心中只是知道个大概数字,比如户籍多少,有吏员衙役多少,所辖多少面积……但唯独对阳谷县财政,他数字记得一清二楚。
阳谷县钱库里目前刨除账目和本月开支,还有九万零七百四十六贯钱,算上今天青州调来的双倍赈灾款五万贯钱,阳谷县可用款一共是十四万多贯钱。
这些钱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
龙雀朝一贯钱约等于一两银子,一个县财政只有十几万两,还不抵京城贪官贪几次的钱。
可一贯钱又约等于一千个铜钱,而目前龙雀朝的平均物价是一文钱可以买两个鸡蛋!
武植开出这个价码,就意味着灾民一天若是挑十五担土,就可以赚三十个鸡蛋!
这比免费给衙门干活每天吃点粗茶淡饭强太多了。
而且,壮年灾民为了多赚钱,再使点劲,一天挑二十担土就可以赚四十个鸡蛋,够养家了。
“一担土一文钱?听的我都想去干了!哈哈!”李达大笑了起来。
李达带动了气氛,众人纷纷露出笑意,似乎这棘手的事已经解决了一样。
“大人,没必要给这么高的工钱吧?折半就够了。”谢轩小声对武植提议道。
武植却摇摇头,道:“不行啊,出这么高的价,还有一个作用,就是维稳。”
其实武植比谁都怕灾民暴乱,阳谷县既然有钱,就不怕多给灾民,反正多给灾民,又能刺激一波阳谷县消费水率,钱最后还会从税收上流回来。
听到“维稳”二字,谢轩不说什么了,其他人也表示赞同。
繁琐的会议氛围终于迎来了一片和谐,几个“反对派”也都沉默不语,就在武植打算正式发布政令的时候,最顽固的那个吏员又说话了。
“诸位,计量付工钱是能解决怠工问题,可最重要的问题你们是不是忽略了?”
“什么问题?”
众人不耐烦的看着那个保守派吏员。
武植倒并未厌烦那个老是提反对意见的保守派,虽然他也让武植很不舒服,但武植明白,保守派对于团队意义重大。
对于一辆汽车来说,没有油门顶多是止步不前,而没有刹车,那随时会万劫不复。
所以不管保守派意见有没有用,武植还是会好好听听的。
“王主事,您请讲。”
保守派见大家都这么不待见看着自己,心中也是有些忐忑的,可见武植眼神鼓励,他道:“还是人力问题,不是灾民的人力,而是我们县衙的人力!按天计工钱我们衙门人手都忙不过来,何况还计量?派多少人去统计灾民挑多少担土?弄虚作假又该派多少人监督?”
被保守派这么一问,公堂内顿时鸦雀无声。
包括武植在内的所有人都不说话了,李达拍着脑门,萧让和谢轩紧锁眉头,武植也捏了捏眉心。
一阵湿润的晚风吹进公堂里,人影飘摇,所有人都缩了缩脖子。
“tmd!为什么什么事都是想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呢?”
武植有些沮丧,按照他之前设想,花钱雇佣灾民疏通官道,这样既安置好了灾民,又解了阳谷县一块大弊端,还促进阳谷县经济发展,一箭三雕!
事后他肯定会更受百姓爱戴,政绩卓著,阳谷县开始正式崛起。
可赤裸裸的现实狠狠地扇了武植一巴掌,推行这件事困难重重,很多他没想到的现实问题不得不解决,可他又想不出解决办法。
“或许我是有点单纯了吧。”
武植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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