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家小儿子从小被惯坏了,一直不学无术,整日和县里的无业小青年厮混,没事喝喝花酒,调戏下妇女。
这属于纨绔,倒不像西门庆那群真恶霸那样无恶不作。
可他们毕竟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喜欢打架斗殴,也是去年,陈家小儿子跟着一伙人和县东关一伙小年轻因为琐事当街打群架。
结果陈家小儿子这边有一人失手杀了一人,打群架变成了刑事案件,官府抓了凶手,判了个刺配充军,其余参与者也各有惩罚。
这个案子李达全程参与,本来陈家小儿子作为从犯,该是判发配浔阳的,倒也不是重判,龙雀朝和地球上宋朝几乎一样,不仅不杀士大夫,对百姓刑罚也很轻。
发配浔阳就和《白蛇传》里许仙从杭州被发配到苏州一样,到了那边还可以正常生活,但不能回家。
不过浔阳在江西那边,距离阳谷县何止几千里,陈家人当然舍不得,就对官府使了些钱,把小儿子留下了。
可他家小儿子案底还在,只要武植一句话,他家小儿子分分钟得去浔阳报到。
所以,这是陈家软肋,武植想好了,陈员外敢耍自己,就拿他小儿子威胁他!
这年头,哪个大户人家没有点黑历史?不怕你们玩花招。
可当陈家粮仓打开后,武植却愣住了。
只见陈家粮仓里满满都是稻谷,梁上还挂满了熏好的腊肉和火腿,还有一排排的咸鱼干,正是大户人家粮库里应有的景象,没有半点掺假。
“武大人,只需给我们家留半个月口粮,其余的粮食您都拿走!甭客气!”
陈员外对武植颔首抱拳,神情语气满真诚,没有半点虚伪做作。
这下,武植倒不好意思了,他刚才还想着怎么算计人家,结果人家居然这么够意思,他很愧疚。
“这……怎么好意思呢!那我就不客气了!”
筹粮紧急,武植也没有多问什么,道谢后就告辞,开始去那吊死了小妾的刘家。
陈家粮仓里粮食虽然不少,可灾民有十几万,他们家粮库那点粮食,够灾民吃一天就不错了。
所以武植还要马不停蹄继续借粮。
刘家家主也很热情的接待了武植,武植同样没有拿出他们的“软肋”威胁,他们就像陈家一样,只留半月口粮,便把满仓的粮食都借给了武植。
不止武植奇怪,李达和扈三娘也很奇怪。
从刘家出来,去第三家王家的路上,扈三娘忍不住问道:“你们阳谷县富户们都如此深明大义,为富济仁的吗?”
武植莞尔一笑,李达却使劲摇头道:“真是奇了怪了,之前阳谷县受灾时候,这些富户对前任知县那是百般推诿,一斗米都不肯借,知县强扒他们粮仓他们甚至敢组织家丁和县衙对着干!可现在一个个都是怎么了?居然如此大方!”
“可能是知道有把柄在我们手里捏着吧……”武植道。
“不不不!”李达摇头道,“若他们是忌惮把柄,是不会那么痛快,那么有诚意的。”
扈三娘道:“是,方才那两家给粮的时候很真诚,没有半点被胁迫的感觉。”
武植耸了耸肩,他也想不通。
到了王家,王家老太婆和两个儿子亲自到门口迎接的武植,武植很不好意思,在没提借粮之前,先把老太婆夸了一顿,并提前许诺水患退去后,一定代表县衙给王老太立一块贞节牌坊。
然后,他才提借粮的事。
同样的,王家人没有半点犹豫,居然还十分欢喜的把家中粮食借给了武植,两兄弟还表示他们会发动在商界的关系为阳谷县从别处运粮救急。
这让武植三人感动不已。
“你们为什么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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