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两日。
这日一大早,西门庆家中客厅就挤满了人,有人流里流气,有人凶神恶煞,有人尖嘴猴腮,都非善类。
西门庆坐在主位,沉着脸,在拨茶。
“那武植三番五次找西门大官人的不自在,今日定叫他头破血流!”
管家站在西门庆旁边,说完,下面众人纷纷附和。
“狗官仗着权势欺人,要他好看!”
“敢欺负到我们西门大官人头上,真是活腻了!”
“咱们唯西门大官人马首是瞻,大官人要我们做什么尽管开口便是!”
这些人都是西门庆忠实爪牙,有在街头帮他收保护费的,有帮他看管赌场的,有帮他放催高利债的,还有帮他管黑账的。
他们是西门庆集团的骨干力量,生计全都指着西门庆,和西门庆一个鼻孔出气,自然不愿看到西门庆被武植整倒。
“好!”
西门庆拍了下桌子,环视满客厅的手下,冷声道:“我们已经得到确切消息,阳谷县衙今日粮食就会断绝,主簿谢轩在青州买的粮还要三五日才能运来,阳谷县断粮的这三五日,就是我们整垮武植的大好时机!”
“只要能整垮那狗官,大官人说什么我们做什么!”
“对,大官人下令吧!”
下面众嚷嚷道。
“哼哼!”西门庆冷笑下,道:“其实不用我们出手,阳谷县现在断粮了,不止灾民们不会放过他,县城百姓只怕也会去堵他的衙门!”
顿了下,西门庆继续道:“我们要做的只是在后面推一下而已,把事情闹大,让那武植死无葬身之地!”
“对!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下面人只管吆喝。
“你们几个……”
西门庆开始“排兵布阵”:“召集咱们所有的手下在灾民里伏着,今日灾民买不到吃的,肯定会闹,你们趁机带头闹事,一定要把事情闹起来,互相照看下,若有便衣捕快来抓你们,就直接和捕快打,打的越凶越好!”
下面立刻有人道:“哼,那县衙的便衣捕快最近抓了我们好几个弟兄,我早想弄他们了!”
管家笑道:“放心,被抓的兄弟们我们会救的,之前只是煽动,算是前哨。”
西门庆指着另外几人继续道:“你们几个,带着手下收债的兄弟去美食街附近等候,若是灾民闹到城里,你们趁乱去把美食街给我砸了,最好能煽动阳谷县百姓一起砸!”
听闻西门庆要砸美食街,下面众人倒是犹豫了片刻,那美食街酒菜都好,他们是常客,有些舍不得。
可西门庆要他们砸他们也不能不砸,而且砸了后好像也没什么,便一头答应了。
“最后,最重要的!”西门庆抬高语调,道:“无论是灾民那边,还是城内百姓,一旦闹事成功,你们切记要煽动带人去县衙找武植算账,让灾民和百姓把断粮的怨恨都归咎在武植身上,先砸县衙,再砸武植他家,抓住武植给我往死里打!”
“嘿嘿,趁乱下黑手可是我们的强项!”
“挖地三尺也会找出武植,要他好看!”
众人阴险笑了一阵,各自领命,西门庆和管家都一脸的胜券在握,近日来,阳谷县灾民赔给的食物越来越少,灾民们早就多有不满。
而阳谷县城内,百姓们更是勒紧了裤腰带,市面上买不到粮,官府的粮食只卖给灾民,所以县城内百姓家中有存粮的也不敢多吃,家中没存粮的则到处求爷爷告奶奶借粮买粮,对于官府只卖食物给灾民很有怨言。
所以他们才如此确信,今天一断粮,只要有人带头闹事,则必乱。
“好了,你们快出去办事吧,眼下这个时辰棚户区灾民们该吃早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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