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也是值得……”
人,为什么而活着?
这是一个值得深究的问题!
龚天笑待高师爷走远,才发觉自己平生做了一个冲动居然在酒桌上,喝酒聊天瞎日白,居然把女儿给喝出去了。
那天赶场,在懒板凳。和往常一样,龚天笑在黄角树下的懒板凳“开会”,听过往的人吹牛聊天瞎日白。突然,有人肩膀一拍,声音传来:“龟儿子地主,聊锤子个天啊……”
来人正是地主郭永图,也是地主,只是隔了一个山梁子。他爸是地主,龚天笑还是,两个家伙,龙生龙凤生凤,地主的娃儿还地主。
“走走走,喝酒去,喝酒去。”
“你不是不晓得,我对喝酒没兴趣?”
郭永图给他说,一个喝酒是没意思,两个人不斗地主,三个人不打麻将,今天要给他喝酒的,不是他郭永图,而且县里新来县长。“我多大个面子嘛,今天是县长请你喝酒。你给几个县长喝过酒嘛?”
“没有。”
“那不就对了,我们去县长那里喝酒。”
龚天笑觉得不对,我小小个地主,他县大老爷为什么请我们喝酒?
“人家不是专门请你,也不是专门请我,而是他上任本县,专门来懒板凳镇请乡绅们喝酒,请我们地主们喝酒。”
“请我们喝酒搞啥名堂哦?”
“还不是想召开县议会的时候,请县议员们支持他的工作,给他投票。”郭永图想,你龟儿子龚天笑傻眉实眼,这点都搞不明白。
“我也不是议员啊?”
“你龟儿子龚天笑,真的是个土老肥。今天不是嘛,有可能明天是嘛!说不定给县长混熟悉了喝酒高兴了,他就给你搞个县议员,也不是没可能啊!”
我们懒板凳镇,县议员名额少,就只有乡绅叶正端是。如果县长真能给我搞个县议员,那敢情好,巴适得很,到那个时候,看你龟儿子郭永图怎么看我的笑话。想到这里,龚天笑顿时感觉崭新长衫前,配个大红绶带,带了个大红花,下面一把饼的黑压压的脑壳,无比憧憬地看着自己,好不耀武扬威……
这一切仿佛变成了现实,郭永图耳边的唠叨,都无足轻重。他恍若隔世梦境,不由自主地,走进了懒板凳镇上最好的酒楼。
走进酒楼屋里,在二楼的雅间,围了一大桌子人。也在这个时候,龚天笑才走出了梦境。
酒桌上,个个长衫,光鲜儒雅,扫视一圈,青布长衫一个没有,自己身上的青布长衫,虽然刚做不久,还新崭崭的,但毕竟料子是青布,也输了一长截。买不买,看好歹;要不要,看面料。镇上还是土老肥,这下就变成弯脚杆。
“来来来,坐我这儿,坐我这儿……”“惠风和畅”牌匾底下的这个人,看着这边,拍着旁边的位置。龚天笑看了看郭永图,搞不清楚喊哪个。
“来来来,就是你,就是你。”
龚天笑诧异地用手轻轻轻松地指了指自己,不敢肯定。
“没错,没错,就是你,就是你”,那个人肯定道。可怜的龚天笑,何德何能,如此幸福!他也在这个时候,才好好地打量了这个人。高高的额头,浓黑眉毛,鼻子肥宽,即便坐着,也不掩饰其高大。
“这是县长大人!”他旁边的人,已经挪开座位,介绍了这位主角。接下来,依次介绍起每一位客人,龚天笑没有记住,除开什么县长,什么师爷,他就只知道懒板凳镇上的乡绅叶正端和地主郭永图参加了。人都记下,就开始喝酒了,一个人敬酒一圈,又被人回敬一圈,一个标准动作下来,龚天笑就感觉像在飞,稀里糊涂儿晕二晕的了。
接下来,标准动作结束,该主角起个人的自选动作了,就是想找谁喝酒,就去敬谁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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