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有脚步声传进来,原来是守门的女侍卫,她神情严肃:“公公,不能停留太久。”
“小路子,回去吧,替我谢谢文太医。”只要把她的谢意传达给文太医,文太医自然能懂云浅妆的谢意。
“那娘娘保重。”
小路子跟着女侍卫走了出去,云浅妆听到了锁头锁门的声音,心里有点荒凉,原来是把她锁在屋里了。
她重新躺了下来闭上眼睛,只是手疼得她根本没法入睡。
纷纷扰扰,许多问题涌上心头,到底是谁把她带出了地牢?
现在凤天国和南阕国是什么状态?
白茶是否顺利联系上南凯风并取得鲜血?
在白茶和清茶带她去地牢的时候,云浅妆就猜到凤阎呈说的抓了南凯风是假的。
倘若是真的,白茶一定会说,可是白茶没有提及,所以凤阎呈所说的都是气话,试探她罢了。
而当时自己也是被他吓住了,没有多想就让凤阎呈以为她喜欢南凯风,甚至愿意用命去换。
可是事已至此,她也没法回头解释了,现在于云浅妆而言,能躲过死湖一劫,能看到凤阎呈生命安好,已经是安慰。
想到死湖,她坠落的时候已经昏了过去,当时手中还拽着两枚暖黄色的流苏,想必掉进死湖里了。
这是她一直留着的小饰品,本想着带在身边做个念想,可是现在没了,留了一点小遗憾。
云浅妆不知道的是,那两枚暖黄色的流苏此刻正在凤阎呈的手里。
呈祥殿,虽然夜深,可是还是灯火通明,只是笼罩着一层异常压抑的气氛。
“嘭!”又一个酒瓶落地碎裂!
所有的宫女和太监无不小心翼翼,就怕一个不小心触怒龙颜小命不保,就连小光子也不敢进寝室去提醒凤阎呈就寝,只在寝室外守着门。
诺大的寝室,弥漫着浓浓的酒气,凤阎呈颀长的身躯半靠在长榻上,俊容显得慵懒而颓废。
他身旁触手可及的小桌子上摆满了酒瓶,这些“安好”的酒瓶都是满的。
当然,满屋的地上还有他摔过的空酒瓶,每当喝完一瓶,他就随手将它们往墙上扔去,任它们发出悲怆的声音。
一手执酒瓶,一手拿起那两枚暖黄色的流苏来看,与他的凤眸同一水平线,凤阎呈目不转睛地盯着,眸光深邃而迷蒙。
在云浅妆坠下时,他接住了她,而当时的她已经昏迷了,可是手里竟然还紧紧拽着这两枚流苏。
这是他龙辇里头的小饰品,也是他摘下来给她临时当头饰用的,他不会不认得。
“为什么?”
菲薄的唇轻轻吐出一句异常阴郁的话,凤阎呈越想越不明白,既然欺骗他,为什么她要把这不起眼的小东西带在身上?
在他看来,这两枚流苏没有任何价值。
她当初应该是摘下就可以丢掉的,而他拿到手里也应该丢掉的,要不然,留着作甚?
“呵,留着作甚?是应该丢掉的!”
自嘲一声,凤阎呈剑眉蹙紧,想到云浅妆是南凯风的人,心不在他这里,随即一个用力一甩,将两枚流苏往墙上扔去!
就像扔酒瓶一样,可是流苏材质太软,就算打在墙上,也没有什么影响,只是孤零零地掉在地上。
“嘭!”凤阎呈接着又扔了一个酒瓶!
这次酒瓶碎溅打到了蜡烛上,寝室的光线顿时暗了下来。
凤阎呈揉揉太阳穴,心里沉沉的,闭上凤眸,陷入了无边的孤寂……
翌日,云浅妆被抓回来的消息原本只有少数人知道,可是很快就在整个朝廷传开了。
“皇上,臣请求处死废后云浅妆,为我凤天国百姓除去祸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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