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一脸疲倦走了出来,同样斜瞥了一眼浓云密布的天空,半晌才说道:“先找个地方吃饭住下吧,走了太久有些乏了。”
他没有说要回暗舵,王洛杰也不提。在这里处处都要谨慎小心,容不得半点疏忽。两个人闷着头慢慢踯躅,走出很远后,和尚才对王洛杰说道:“见到梦拓你打算怎么说?”
王洛杰脸上堆积着几丝阴云,语气也没有平日那样有底气,话里也满是如絮如绸割不断:“到时候再说吧,我也没想好。”
两个人又都不说话,就近找了一家酒店住下。沉默吃完饭后回到房间压抑的气氛已经到了道:“比你早一小时十五分钟。不算你打扮这段时间的话就是十五分钟。”
王洛杰拿起桌上包子咬了一口,嘴里含糊不清的说道:“今天要见梦拓他们,要养精蓄锐。一定要是最好的状态…”
和尚懒得理会他,站起来掀开窗帘长长的伸了个懒腰。金黄色的朝阳穿透灰蒙蒙的天空后也变得有些虚幻,连这最圣洁最坚不可摧的光明都会变得朦胧,更何况其他事情。
和尚等王洛杰吃完后两个人一起离开,酒店门口已经停了一辆黑色轿车。和尚身子僵住了,王洛杰敏锐的察觉到了他的异常。这辆车,这车上曾经坐过的人,杀害了他们视若亲人的布衣。
王洛杰轻轻拍了拍和尚的肩膀,试图让他冷静下来。和尚眼中一片混沌,两个人在原地枯站了几分钟后和尚才自嘲笑道:“我早该想到的。”
说罢便先王洛杰一步上了车。开车的是个中年男人,留着干净的寸头,胡呲清理的很干净,男人手握着方向盘,转过头冲两人咧嘴一笑,脸上一团和气,眼里也满是善意。笑说道:“两位小兄弟起的挺早嘛,我还以为你们这些年轻人都会很晚起,险些误了时候啊。”
王洛杰笑道:“让你久等了,实在是不好意思。”
和尚目光躲着这个男人,这个男人反倒是一直打量着他。
王洛杰虽然没有李寒那种堪称变态的观察力,但他也明显感觉眼前这个一脸笑容的男人不是什么简单角色。这个男人虽然穿着西装,戴着手套,但是握着方向盘的手背隆起。他根本不像是用了力气一般,他握方向盘的姿势也很反常,这双手平日里握得最多的肯定也不是方向盘。
“虽然先生有过交代,但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还是再多说一句,两位小兄弟身上没有带不该带的东西吧,比如说gps,手机这些。”
“我们的出身你应该很清楚才对,我们身上是不可能出现这种东西的。”
“那就好。”男人又咧嘴一笑,指了指他们座位,说道,“那里有两个眼罩和耳麦,路途遥远,你们听听音乐休息下。”
王洛杰依言戴上,耳边马上响起雄浑震撼的乐曲。一时间他不知身处何处,更听不到一点外界声音。
他们前面座位上,头的云淡风轻,“这里只有梦拓跟我,麒麟阁的人分别在不同的地方。”
分别被关在不同的监狱。
王洛杰和和尚默然,真的有必要把事情做的这么绝吗,梦拓他们不是甘愿做笼中鸟了吗,为什么连最起码得尊严都不留给他们。
七步叹了一口气,又故作轻松道:“不过也没什么大不了,虽然有时比较麻烦。但我们几个人要是想见面饮酒倒也不是什么太困难的事,只是你们今天来的不巧,星隐昨天才走,他倒是提起过你。还有布衣,他是去凌烟了吗?梦拓那老头只说把布衣留在外面了…布衣的德行没有梦拓看着怕是不太好控制哦。”
七步边说边带着两个人向后院走,他在前头带路看不到和尚脸上表情。和尚的表情很僵硬,王洛杰一只手死死抓着和尚的胳膊,和尚的眼里蓄满了泪水,王洛杰就这样盯着他,缓缓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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