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3章 唱歌的人不许掉眼泪(1)(第1/5页)  乖,摸摸头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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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午后,他们辞行,没走多远,背后追来满脸通红的老妪。

    她孩子一样嗫嚅半晌,一句话方问出口:你们这些唱歌的人,都是靠什么活着的?

    这个一生无缘踏出茫茫荒野的老人,鼓起全部的勇气发问。

    她替已然年迈的自己问,替曾经年轻的自己问。

    紧张的,疑惑的,胆怯的,仿佛问了一句多么大逆不道的话。

    个汉子立在毒辣的日头底下,沉默不语,涕泪横流。

    老人慌了,摆着手说:不哭不哭,好孩子我不问了,不问了。

    你我都明白,这从来就不是个公平的世界。

    人们不同,路径不同,乃至遭遇不同,命运不同。

    有人认命,有人顺命,有人抗命,有人玩命,希望和失望交错而生,倏尔一生。

    是啊,不是所有的忍耐都会苦尽甘来,不是所有的努力都会换来成功。

    他人随随便便就能获得的,于你而言或许只是个梦。

    可是,谁说你无权做梦?

    很多年前,我有几个音乐人朋友曾背着吉他c手鼓c冬不拉,一路唱游,深入西北腹地采风,路遇一老妪,歌喉吓人地漂亮。

    做个不恰当的比喻:秒杀后来的各种中国好声音。

    他们贪恋天籁,在土砖房子里借宿一晚,老妪烧土豆给他们吃,没有电视,没有收音机,连电灯也没有,大家围着柴火一首接一首地欢歌。老妪寡言,除了烧土豆就是唱歌给他们听,间隙,抚摸着他们的乐器不语,手是抖的。

    老人独居,荒野上唱了一辈子的歌,第一次拥有这么多的听众,一整个晚上,激动得无所适从。

    次日午后,他们辞行,没走多远,背后追来满脸通红的老妪。

    她孩子一样嗫嚅半晌,一句话方问出口:你们这些唱歌的人,都是靠什么活着的?

    这个一生无缘踏出茫茫荒野的老人,鼓起全部的勇气发问。

    她替已然年迈的自己问,替曾经年轻的自己问。

    紧张的,疑惑的,胆怯的,仿佛问了一句多么大逆不道的话。

    个汉子立在毒辣的日头底下,沉默不语,涕泪横流。

    老人慌了,摆着手说:不哭不哭,好孩子我不问了,不问了。

    走出很远,几次回头,老妪树一样立在原地,越来越小的一个黑点,倏尔不见。

    他们把这个故事讲给我听,我又把这个故事讲给了许多歌手朋友听。

    我问他们同一个问题:若当时在场的是你,你会如何去回答老人的那个问题。

    “你们这些唱歌的人,都是靠什么活着的?”

    一百个人有一百种回答。

    个中有些在北京工人体育场开过个唱c拥有百万歌迷,有些登上过音乐节主舞台c办过全国巡演,有些驻唱在夜场酒吧,有些打拼在小乐队中,还有一些卖唱在地下通道里。

    我最后一次问这个问题时,得到的回答最特殊。

    (一)

    临沧,滇西南的小城,位于北回归线上,此地亚热带气候,盛产茶叶c橡胶c甘蔗。

    最后一个回答我那个问题的兄弟出生在那里。

    他的父母文化程度不高,给他取名时并未引经据典,只是随口起了一个最常见的名字:

    阿明。

    短暂的童年里,阿明是个不怎么被父母疼爱的小孩儿。

    没办法,世道艰辛,家境困难到对阿明无力抚养,一岁时他刚断奶,便被寄养到了外婆家。

    外公外婆对阿明疼爱有加,某种意义上,几乎代替了爸爸妈妈。

    阿明在外婆家长到七岁,才回到自家村寨上小学。

    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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