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我宇文盛世,复我宇文盛世……”不知是谁带头喊了一句,一声接着一声,好像浪潮涌来,在山谷间回荡不绝。
宋初立于一边,仰起头,看着高台上意气风发的人,不愧是带兵打仗、振奋士气的好手,真是……
“钱先生果然厉害。”蓝衣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宋初身边,宋初斜眼看他一眼,蓝衣顿觉尴尬,好像自己的所想都被人看透,这什么夫妻,简直要不要人活啊。
宇文乾表现的太好了,好的让人差点儿忘了这里还埋着谁,忘了天边的那一位。刚才不出来,也不知谁带头齐齐跪在宇文乾面前,就差把救命之恩换成山呼万岁了。这乱世,南边儿不时来个农民起义来没镇压下,这里可不要又出个内乱。
就在蓝衣和拓跋熙复杂的目光中,宇文乾说了那一番话,感激的对象瞬间变成了宇文朝廷。
宇文乾从一堆高高的乱石下来,扫到一边的拓跋熙。拓跋熙低下脑袋,略微尴尬,刚刚他做了什么自己清楚。
不论是士兵还是百姓,听了一席话,好像是打了鸡血,几口肉一吃,嚷着就要重新上“战场”,激烈的气氛一点儿都看不出来已经工作了那么久。
夜里,上玄月挂在天边,隐隐的光亮被下上的亮度比下来,害羞的躲进云里。山间,石头碰撞的轻微响声,汗水滴下来的水声,小声的交谈声,汇成了一曲淡淡的音符。
宇文浩南不在,早朝自然不需要,宇文瑞已经习惯了早起,让侍女伺候洗漱完毕,鹰队首领捧着一只信鸽。
“五皇子,拓跋熙传来的消息。”
宇文瑞接过,展开,扫了两眼,便把纸条给撕了,挥挥手让人出去。“等着。”提起笔,写下几个字,折成一条,“给他传过去。”
“是。”鹰队首领一手捧着信鸽,一手恭敬接过。
宇文瑞收回目光,悠悠端起一杯茶,水汽氤氲,模糊了面孔。
四哥,希望你如我信任你一般信任我。
梅山,每日乒乒乓乓的声音不停,山峰从中间分成两半,一边草木匆匆,一边坍塌破碎,好像两个世界。
“初儿,你那里怎么样了?”宇文乾站在远处,看着不断挥舞双手的士兵,语气飘忽。
“他们和龙邵祯或许真的有关系。”宋初顺着男人的视线看去,神色平缓。
宇文乾动了动身子,眼神转到宋初脸上,“真的?”
“嗯,陛下遇刺的事情应该就是他们做的,”宋初嘴角勾起一抹笑,“不过,他们好像是要陷害五皇子。”
宇文乾一愣,眉眼瞬间弯了起来。
“最近有一股势力一直在造谣。”宇文乾一直担心着梅山动向,宋初多说了一句,“不过他们掀不起什么波浪。”
“哪里的人?”
“东胤,不过我觉得还有幕后之人。”
两人随口聊了几句,除了两手紧紧相握,颇有些老夫老妻的感觉。
“钱先生,钱先生,有……有动静了……”远处一人高声呼唤,两人对视一眼,宋初没有易容,带上斗笠,“我避一下。”
宇文乾点头,两步迎上去,一边道,“什么动静?”
“好像听到有人在呼救,就是东边的山头。”那被拓跋熙叫过来的侍卫指着某处,赫然就是拓跋熙曾经猜测过的地点,“走。”宇文乾摸摸脸,没有一点儿缝隙。
“钱先生……”如摩西分海一般聚集在一起的护卫中间分出条路来,不顾路上侍卫们的招呼,径自走到拓跋熙的位置,“怎么了?”
拓跋熙眉头皱得死紧,见到宇文乾,脸色沉重,“钱先生,您听?”
周围的声音一直很安静,宇文乾蹲被侍卫挖了大半的口子处,模糊不清的声音在地底下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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