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恩暂住山上,简单的茅屋就是用几根柱子撑着,搭着厚厚的茅草,简单粗暴。小和尚的手艺不错,取了溪边的泉水做了顿素斋,几人将就用了。饭后,识趣的退到几米开外活动。
慧恩笑得满脸褶子,却让人心生好感,宋初不自觉放下心防,语气都自然了很多,“大师有话直说。”
慧恩点了点小和尚跑得茶,“这是陛下赏得新茶,施主尝尝。”
宋初不知慧恩话里是否有他意,不敢乱动,也不答话。
慧恩叹口气,端着自己那杯茶喝了,“世人啊,总是觉得别人的话另有深意。”
宋初羞愧万分,欲盖弥彰的端起茶盏,“是我想左了。”
慧恩摇摇头,“世人皆如此,施主大可不必介怀。”
宋初颇不自在,端不清慧恩的意思,“大师还请明示。”
“施主近来可好?”慧恩不答反问,温和的语气夹着山里的清风,颇有消暑的作用。
宋初本就心中有结,正想找人开解,慧恩人品端庄,她自然信得过,便说开了,“不好。”
“怎的不好。”慧恩的声音依旧无起伏。
“想了很多,想着天下百姓,想着乱世王朝,想着自己在这世上便是一粒沙尘,不堪一击。”宋初说得模糊。
慧恩放下手中茶盏,看了宋初一眼,问道,“施主可知战场上为何士兵们在兵败的时候,即使自己的命都丢了也要保护主将吗?”
“地位?性命?家人?”虽不解慧恩怎的又换了话题,还是思索道。
慧恩摇摇头,“若的性命,都在战场死了,怎么还会怕因为保护主将不利而丢了命,若是地位,命都没有,谈何地位。”慧恩站起身,迎着对面的青山高峰,“不过就是为了那个主将罢了,若他在,将有无尽的作战计划,将有无数的将兵在他手里培养出,将有广阔的后盾,不愁不能东山再起。”
宋初明了,慧恩这是在反驳自己刚刚说的话。“世人虽多,为何做帝王只有一个,人的力量的无穷的,施主,你也是。”慧恩转身,目光有了变动,眼中似有火焰,不灼人,却温暖如斯。
“我?”宋初疑惑,她手里有什么?叮得一声,难道是说自己手里的风云阁旧部?还是说宇文乾?宋初不自觉目光戒备。
“是啊,”慧恩淡笑,“施主还记得当初与施主说的么?帝王既然做了帝王,便要负责天下人的生计,否则便会改朝换代。手上有多少权利,总要付多少责任。”慧恩不客气的质问,“敢问施主,你利用你的权利做了什么?”
宋初回想了番,似乎什么都没做,有什么做了。好像宇文的一切都有着宇文乾的影子,又好像没有。他呢,去了北蒙,不过是为了宋芊芊,辗转东胤,结交朴湛琪,也不过为了宋芊芊,即便在要离开后,还不忘了去刺激宋芊芊。宋初咯噔一声,有一个答案在心中形成,这个答案不是她能接受的,不,她不是这样的,她不会变成和宋芊芊那样的人,不。
宋初心中的嘶吼好像龙卷风席卷整个胸腔,呼吸不畅,急剧喘息。
慧恩低沉苍老的声音这时候响起,“施主,完事有因必有果,何必自责。”好像一道柔和的风,宋初渐渐恢复过来,
宋初捂着胸口,脸色发白,看着慧恩。那双半阖着的双眼看上去迷迷蒙蒙,却仿佛看透了世间万象,“我,我……”宋初看着地面,“自私”两个字在嘴里打结,倒不如说她不肯承认。
为了自己的幸福,让爱自己的人舍弃一身荣华相随,为了自己安心,她不惜忘掉前尘旧爱,为了心中的私恨,不惜费劲心思,偏偏要打着个至高无上的旗号来美化自己。
“哈哈哈哈……”宋初放声大笑,笑声在这山谷中回荡。
远处的阮晓和银桃听到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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