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通看着陷入魔怔的帝王,抹抹眼泪。直到时辰到,才小声的把宇文浩南从美梦中拉出来,“陛下,时辰到了,今晚宴庆呢。”
宇文瑞出了御书房,便朝东宫赶去,和顿珠好好小聚一番,夜色深沉下,才去了宴庆所。
文臣武将泾渭分明各坐一边,自来文武有别,宇文朝也不例外,文官说武将四肢发达头脑简单,武将骂文官一肚子弯肠子,害民害政。今日却有些不同,宴席还未正式开始,已有些文官主动朝武将敬酒,这些人都是伺候帝王的主儿,放下成见,说起奉承话来让人如沐春风倍感舒适。武将被夸的不好意思,连忙谦虚,都是太子的功劳,都是王爷的功劳。远离朝廷,好不容易回京的西境武将们没注意到提起宇文乾时文官眼里的变化,秉着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的原则,好不热闹,这次宴庆,算得上宇文朝史上最和谐和睦的一次。个个言笑晏晏,你来我往。
在宇文浩南和宇文瑞落坐后,气氛更是达到顶峰。宇文浩南憔悴的面容都有了活色,一番畅饮逢迎后,论功行赏的时刻到了。在场者当场行赏,不在者圣旨快马加鞭传达,又安抚一应战死的将士。众人跪下三呼万岁,陛下仁爱。
一个个武将满脸通红跪地谢恩,西境战事这几年少了,一干子边军吃了小半辈子的风沙,还以为这辈子都要这样平平淡淡的过去了,不曾想一来就是亡国之战,还好众人顶过来了。
酒醉酣畅间,不知是谁扫了一眼众人,虎头虎脑道,“咦,安亲王呢?”
喧嚣热闹的气氛顿时凝固,连表情都来不及收回。喝了酒,或许反应慢了半拍,说话之人摸摸脑袋,无辜的看着宇文瑞。
武将中,安静的气氛一凝又沸腾起来,“就是,陛下,此处若不是安亲王,我等恐怕要命丧西潘贼人之手。”
“对啊,王爷不愧是我宇文战神,身先士卒,一马当先,说起来,王爷在战场还为属下挡了一刀呢。”
“不是说王爷有事儿先回京了吗?怎么没瞧见人啊!”
“……”争先恐后的声音一连串起来,不绝于耳。
文官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特别是紧跟宇文瑞步伐者,“王爷不是已经逝世了吗?”
“而且还是叛国罪。”
“胡说八道,陛下明明都下圣旨给王爷平凡了。”
“对,你什么意思,难道怀疑陛下的公正严明吗?”
好好的一场文武相聚,没想到最后的走向又回归正常,果然,文武相碰,不擦上点儿花火是不可能的。
真是比早上的菜市场还热闹,宇文浩南掐掐眉心,干咳一声。
宇文浩南积威颇深,耳红面赤的场面慢慢停歇下来,湿润的空气都变得滚烫了。众人纷纷低头,“臣失礼了。”
宇文浩南也不生气,也不知晓这样的场面还能见到几回,他幽深的目光转向宇文瑞,一字一句格外用力,“太子,此时你最清楚,给众位大臣解释一番,不得欺瞒。”
众人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对劲,深想又没看出苗头,只有宇文瑞知道,这是父皇给他的一个选择。
宇文瑞捏捏拳头,起身。挺拔的身姿好似一道标杆,吸引着众人的目光。他看着匍匐在自己脚下的臣子,少了以往的无动于衷,多了分责任和沉重。
皇宫今晚灯火通明,民间亦是万家同庆。
宋初听着街头巷闻,一个个都在夸赞着当今太子如何不畏生死,安亲王如何不畏生死。弯弯拐拐,从安亲王谋反叛国一事,说到安亲王是否在世,几人争得面红耳赤,活像自己的祖宗被人玷污了。
宋初听得有趣,扯扯宇文乾的袖子,她如今视力已经恢复了不少,夜里也能瞧见个大概模样,冲激情洋溢的人说了一句,“这位小哥,你怎的知晓安亲王真的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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