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落四五收回目光,摊摊手:“好,既然你坚持,我也不勉强。走了。”
姜泽望着他的背影在门口消失,静默一会儿,低头看面前摊开的折子,提起笔继续批公文。
他回去的时候,夜已经深了。但是隔壁的灯还亮着。
隔着自己的窗户,姜泽凝视着对面的窗户,他想了好一会儿,还是过去敲了门。
蓝钰还是白日的便服,没有换睡袍:“有事?”他有些惊讶,这么晚了,怎么姜泽会来找他。
“见你还没睡,过来看看。”姜泽顿了一下,“今晚星星很亮,要一起看看吗?”
蓝钰仰头看天,果然,苍穹之下,月色皎洁,星子万千,一条浩瀚的银河翻腾划过,灿烂的星海无际无边。
姜泽坐在屋顶上,蓝钰说拿个东西再上来,他就一个人等着。
不一会儿,身后传来脚踩瓦片的声音,姜泽道:“呦,来了。”
身后没有回答。姜泽突然嗅到了什么,猛的侧头,果然看到蓝钰手中的酒壶。他双眸一亮:“关外白酒?”
在酒这方面,姜泽绝对是狗鼻子中第一流。
蓝钰正准备酒盖子,闻言直接把酒壶递给他。
姜泽迫不及待拿过来,仰头便灌,喉结一上一下。他抹抹嘴,啧啧道:“还是这酒有滋味儿,我想了好几年了。”他有三年多没喝过正宗的关外白酒了,沙月城人远地偏,有粗劣的烧酒已经很不错了。熟悉的味道唤醒了他的味蕾,只是……他有点儿遗憾,“若是有犀角杯就更好了。”
白酒,跟犀角杯才是绝配。
蓝钰轻笑一声:“谁说没有犀角杯?”他拿出左手提着的藤编方盒,里面的雪色绸缎上躺着两只荷叶螃蟹犀角杯,把手上雕的小螃蟹眼睛鼓鼓,活灵活现,似乎下一秒就要爬进酒杯,做一回醉蟹。
“嚯,”姜泽啧啧有声,凤眸亮起,“没想到你居然把这个带了来。”这正是之前他落在蓝府的犀角杯。那次说让蓝钰保管,三年过去了,原来还在。
蓝钰倒了一杯酒:“既然要喝,就喝最好的。”
他们相视而笑,碰杯对饮。无言都是默契。
喝了大半壶,几乎都是姜泽在喝,蓝钰拦也拦不住,他一杯连着一杯继续喝,瞳孔发亮,神采奕奕;蓝钰还是刚开始倒的那杯酒,浅浅抿着,连一半也没有喝完。虽说是不可多得的美酒,但他不善饮酒也是事实。
姜泽老嘲笑他不论喝什么都是喝茶的样子。
“唔,这酒难得一饮,你怎么不喝?”姜泽有些微醺,脸颊浮现浅浅的绯红,他看向蓝钰的眼眸,亮的惊人,好似万千星子都沉入他的瞳孔,一不小心就令人迷醉其中,好似徜徉于汪洋。他靠近蓝钰,酒气溢出唇角:“为什么不喝?”
蓝钰无奈,这人看上去又醉了。关外白酒原本后劲就大,他带的这坛又是埋在地下数十年的陈酿,常人一杯就要醉倒,别提姜泽一下快将坛底喝光了。不醉才怪。
“你若不喝,别浪费了,来,给我,”姜泽见蓝钰不说话,伸长手臂夺过蓝钰的酒杯,半杯酒马上见底,姜泽啧啧有声,“好酒。”
蓝钰轻微皱眉:“以后不要用我的杯子。”他有洁癖。
闻言,姜泽有些委屈:“这明明是我的杯子。”
他也没有说错,这两只犀角杯原都是他的,只不过是他非要落在蓝府。
“你的。”蓝钰点头,“那以后不要用我用过的东西。”
姜泽想了一会儿,有点儿纠结的样子,后来妥协了,他把两只螃蟹杯一股脑儿塞还给蓝钰:“都给你。”听着景行的语气,他好像别扭了。姜泽决定哄哄他。
蓝钰懵了。
姜泽盯着蓝钰,笑得无辜又柔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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