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真偏过头望去,讶异地发现来人竟是顾珈铭的家长——顾淮越。
一下子被两双眼睛盯住,顾淮越也是有些不自在的,可门半开着,他也只能这样硬着头皮上前了:“打扰了严老师,你的包落在我车上了。”
严真顿时大窘,忙从他的手中接过自己的包。奶奶看着他,混沌的两眼微亮:“小真,这是?”
“这是我学生的家长,顺道就送我过来了。”她知道奶奶想什么,连忙解释。
果然奶奶的眸色又暗淡了下去,这样的眼神顾淮越也曾经在自家母亲那里看到过,熟悉得只消一眼便明白了,也明白时机不对不便久留。
“那我先回去了严老师,有事再联系。”回头,又看向病床上的老太太,“您也好好休息。”
“哎,哎!”老太太迭声应道,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升起一丝惆怅,喃喃自语道,“怎么我的小真就遇不上一个好男人呢?”
严真拎着包,听着奶奶的话,默默地叹了口气。
完成儿子布置下的任务,顾淮越就轻松多了,离开医院后趁着时间正合适就顺道接顾珈铭放学回家。
顾珈铭对老爸的这一举动则是非常戒备:“爸爸,你今天这是怎么了?”忽然对他这么好,肯定是有什么事要发生了。要知道,他可是很少享受老爸开车接送的待遇。
顾淮越哭笑不得地给他一个毛栗子:“有什么问题?嗯?”
小朋友捂住脑袋,小脸顿时皱成了包子:“我们老师说过,一个人平常不怎么爱搭理你,忽然回头对你一笑,那肯定是有阴谋。”说着他爬起来,小手捂在首长的脸上:“你肯定是干啥对不起我的事了,你说你是不是又打算把我丢下回b市了?”
顾淮越微微抽了抽嘴角,侧过身去抚摸儿子的小脑袋:“这次爸爸会多待几天,所以你不必担心。”
顾珈铭瘪瘪嘴:“说话算话?”
顾淮越立马保证:“给你立军令状。”
摸着儿子的小脑袋,顾淮越微微有些出神。看来他把儿子已经丢出阴影来了,也难为他长年不在家,儿子见了他还那么亲。
用母亲的话说,珈铭这么黏他是因为他没有妈只有爸,有一个妈妈照顾他就会好些。母亲的意思他当然懂,却总是一笑置之。而如今母亲总算是耐不住了,开始对他逼婚了,近在眼前的老爷子的寿宴就是他的鸿门宴。
该去哪儿找一个合适的对象来把老爷子的寿宴搪塞过去呢?这真是一个问题。
顾珈铭也头疼,愁眉苦脸地蔫在座位上:“爸爸,今天我们语文老师布置了一篇作文。”
“怎么?任务完成有困难?”
“嗯。”顾珈铭沮丧地用一双小胖手捂住自己的脸,从指缝间叹出一口气来。
这么严重?他挑挑眉:“是什么题目?”
“《我的妈妈》。”
顾淮越微怔:“你们语文老师是谁?”
“严老师。”小朋友脆生生地说,“就是我们班主任。”
严真。顾淮越下意识默念这个名字。
在医院住了三天严真就把奶奶接回了家,老人家虽然气未消,可拿孙女的固执也没有办法。奶奶这边一放松,严真自然也就轻松了不少,闲下来的时候忽然想起顾淮越来。上次因为着急,一到医院她就匆忙下车了,不仅忘了拿包,连谢谢都没来得及说。
这于情于理都不太合适,踌躇了片刻,严真还是拨了顾淮越的电话,让她意外的是电话没人接。想必是不方便吧,严真只好挂了电话,看着堆在桌子上的一叠厚厚的作业本,静下心开始工作。
严真教的是一年级,批改小朋友们的作业对她来说并不是一件枯燥乏味的事,相反,对于他们简单童稚却又会让大人百思不得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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