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说的,谁愿意嫁给一个二十年内只回过五次家的男人呢?”
庞凯摆摆手,轻描淡写地说道。
可严真也明白,越是得不到的东西,心里却是渴望。而对于在高原上戍边的军人而言,最想拥有的,就是一个家。
想到这些,严真心情有些沉重,原本隐隐作痛的太阳穴,此刻又开始胀痛。
“头疼?”
顾淮越看见她紧皱的眉头,低声问道。严真揉揉额角,摇头道:“还好。”
“是不是太累了?这团部就是有点远,要是不舒服就直说啊,可别忍着。”
庞凯也劝她,严真只好淡淡一笑,说:“真没事。”
相处的时间久了,顾淮越就发现,严真是一个很能忍的人。再加上对高原环境的了解,所以他取过另一件军大衣,递给了她:“边防团还得等会儿才能到,先休息一下。”
严真愣愣地偏过头看他。昏暗的车厢里那双眼睛凝着淡淡的光,平静柔和的眼神让她无法拒绝。她伸手握住这厚厚的军大衣,嘴角微微弯起:“好。”
许是真累了,这一路严真睡得很沉。
仿似做了一场梦,眼前一片漆黑,仿佛是被蒙住眼睛进入了一条幽深的隧道,她只能步履缓慢地向前走去。不知到了什么地方,那里的空气透着一股潮湿的味道,阴冷的感觉让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摸不到尽头,可是还要往前走,不能停留在这里。逼仄的空间简直要透不过气了,所以尽管她的头撕裂般胀痛着,她还得撑起身子,用尽力气向前走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眼前忽然出现了亮光,继而有新鲜的空气沁入鼻腔,她舒缓地放松了所有的神经睁开了眼。
嗯?这是在哪里?
严真眨眨眼,看着头顶的天花板,犹是有些迷茫。
她不是应该在车里,怎么会躺在这里?没有行车的颠簸,明亮亮的白炽灯,白色的墙皮,踏实的床板。难道,已经到团部了?
严真霍地睁大眼睛,想要起身,不料被什么东西牵绊了一下,才停下了动作。严真纳闷地垂眼看去,才发现自己正在输液。药液瓶子就挂在床头,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氧气罐。凝视着这一切,她的脑袋晕晕的。
忽然床前的帘子动了一下,一个穿着迷彩服的士兵探了下头,把严真给吓了一跳,刚想喊住他,他又收回了身子。严真窘了一下,想开口说话,可是刚刚喊出一个“你”字,就被自己这道干哑得堪比破锣的嗓音给吓到了,她这是怎么了?
好在那战士觉得不对劲,听见动静又撩开帘子一看,才发现半起的严真。“嫂子,你醒啦?”小战士惊喜地看着她。
严真按了按自己的嗓子,示意说不出话。机灵的小战士立马跑到外间用干净杯子给她倒了一杯热水来。握在手里,严真小口啜饮了几口,嗓子才能发声:“我这是在哪里呢?”
小战士操着一口纯正的河南话说:“这是团部的卫生队,嫂子你一来就躺在这儿了,现在都过去三个小时啦。”
严真沉默了一会儿,又继续问:“我,怎么了?”
“嫂子你刚送来的时候有点发烧,脸色也有些发乌。”
“发烧?我发烧了?”严真哑着嗓子问。
小战士被她这过度的反应吓了一跳,忙说:“不是很严重,已经输了水吸了氧打了退烧针,现在情况应该好一点了吧?”
严真只得镇定下来,点了点头。她环绕四周一圈,迟疑地问:“那,顾——”
话说了两个字,小战士立马就明白了她的意思:“顾参谋长在外间休息呢,参谋长在这里坐了两个小时,您烧退了才走的。”说完一拍脑门:“哎呀,看我都忘了,参谋长说等你醒了就立刻叫他。”说完就奔出去了。
严真的破锣嗓子哎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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