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家:“行了,你赶紧走吧,师部食堂今天晚上不打算招待你了。”
顾淮越失笑,可还是收拾东西离开了师部大楼。此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门口站岗的士兵敬了个礼,他迅速回礼,在楼口站定。
师侦营的一群老兵刚从靶场上回来,扯着嗓子吼着“打靶归来”,有几个开敞篷吉普的尉官看见他还不端不正地敬了个礼。顾淮越微哂,挥挥手让他们赶紧走,一个个在雪地里摸爬滚打了一下午,这会儿恐怕都冻坏了。
顾淮越一个人走路的时候看不出速度快,但是若要身边再跟一个人,就对比出来了。没多久,他就走回了那栋红色单元楼。打开家门,扑面而来的温暖气息和饭香让他在门口顿了一下,正在捣鼓新玩具枪的顾珈铭小朋友一扭头,立马撅起屁股噔噔噔地向他跑去。
“爸爸,交给你一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
他挑挑眉:“说。”
“帮我组装枪吧!”小朋友说完,立刻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就知道是这样!顾淮越弹了弹他的脑门儿,拿过枪三下五除二就装好了。小朋友捂着脑袋抗议:“不许弹我脑瓜,都不聪明了!”
父子大眼瞪小眼间,严真从厨房走了出来,手里还端了一锅溢着香气的汤:“回来了。”
顾淮越点点头,接过她手中的汤,平稳地放在了桌子上。是猴头菇鸡汤,养胃的。
严真用勺子盛出一碗来,放在珈铭的面前:“珈铭说你吃得清淡,所以只好把这鸡炖了汤。你能喝吗?”
严真试探地看向他,部队统一供暖的暖气将整个屋子焐得很热,热得她的双颊都透出了红,顾淮越在原地站立凝视她须臾,笑了:“能。”
严真脸更红了,转身去帮顾淮越盛汤。
吃过晚饭,顾首长包揽了洗碗的活儿。
他脱了外套,洗得很认真。不经意地向客厅一瞥,看见严真正在整理衣服,小崽子则趴在床上看相册。
那是严真的相册,顾珈铭小朋友此刻正拿着一张娃娃照看得认真。研究半天,小朋友说:“老师,你小时候真可爱!”说着还摆出个可爱的表情,喜洋洋的表情没持续多久,脑门上又被弹了一下,小朋友愤怒了!
头顶上的大人不在意他那点小火苗,从他手中拿走那张照片。小朋友一怒之下,扭屁股继续去玩儿枪了。
顾淮越低头看着那张照片。黑白照片,上面的娃娃笑得很开心,连带着逗笑了抱着她的男人。男人也是一个军人,只不过当时肩膀上的肩章是一个星外加一条杠,是一名士官。
严真从衣服中抬头:“那是我的百日照,旁边的军人是我的父亲。”
“通信兵?”照片的背后有一行小字,19xx年12月,二炮某旅通信营留念。
“是。”她笑了笑,“不过我父亲不是很专业的通信兵,后来就调到后勤部管军需了。”
他放下照片,又捻起另一张。数张看下来,几乎都是她儿时的照片。
“怎么没有长大后的照片?”他不经意地问。
严真嗯了一声:“长大以后很少照了,不上相。”
顾淮越闻言抬头,细细打量着她的侧脸。沉稳c柔和c清秀的侧脸。这样的一个人,若说不上相,谁会信?
良久,他又低下头,继续看照片,忽然视线在某一处定格,他的眉宇间有了松动。那是一张严真九岁时的照片,扎着一对羊角辫,对着镜头在笑。身后是投射过来的阳光,照得她整张脸都灿烂无比。原来她小的时候,还这样笑过。
回过神,顾淮越看见严真把衣服全放进柜子里,看着他手中拿的照片,有些不好意思:“这张照片是在部队驻扎的小县城外的一座山上拍的。”在某旅还未迁移之前,一直就驻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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