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兴高采烈地出了门。苗苗长舒了一口气，呆呆地坐在沙发上。两行清泪毫无征兆地从眼眸中流淌了下来，滴到了交叠在胸前的手臂上，顺流而下，有一种麻麻痒痒的感觉。

    王小鱼提到了楚天一的电话内容，这让苗苗当时有些错愕。这些年来，自己只是曾经做过他的女人。苗苗根本不知道楚天一在外面还有多少像自己一样的女人，她也不想知道。尽管，苗苗从王小鱼欲言又止的神情中，看出来另有隐情。但是，无所谓了，只要自己被提到过，也就足够了。只要，她还在他的心里占有一席之地，便足够了。

    然而，近几年，就连这点仅有的存在感也在慢慢地消失。每当夜深人静，楚楚进入梦乡的时候。苗苗都会一个人坐着发会呆，回忆一下自己的青葱岁月，与楚天一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两人初次见面时，对方刀子一般的眼神，总在她的脑海中反复闪现。

    自己是个拜金龌龊的女人吗，自己和楚天一之间一点爱情的成分都没有吗。甚至有时候，苗苗都想跟楚天一彻底摊牌，断绝与对方的任何金钱往来。因为，通过这么多年的积累和努力，苗苗已经完全实现了经济独立。但是，她不敢，她害怕。她怕自己切断了目前唯一的联系后，就将彻底和楚天一诀别。这个一生中最重要的男人，伤害自己最深的男人，已经成为了自己的精神支柱，如果哪一天彻底断了往来，成为连路人都不如的陌生人，她真怕自己也将失去生存下去的勇气。

    楚楚，自己的亲生女儿，一手带大，从出生那一刻，到蹒跚学步，咿呀学语。她曾经是自己最大的精神寄托。然而，随着女儿逐渐长大，身高突飞猛涨，思想也日渐成熟。

    突然有一天，苗苗发现，她不再是自己的女儿，她是楚楚，她不属于任何人，她只属于她自己。总有一天，楚楚会义无反顾地离开自己，去拥抱属于自己的生活。

    最近的这段时间，苗苗的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楚楚的个人意识越来越强，现代网络给青少年带来了海量的信息冲击，让她们的思想过早的成熟，大量的肉食和营养的补充，也让她们的身体发育过快。

    有时候，苗苗和楚楚走在街头，都会产生一种错觉：俩人不是母女，而是姐妹。最近这两天，苗苗三番两次冲着楚楚发火，摆出一副严厉的母亲形象，正是反射出自己内心的恐慌，寻找自己作为母亲的存在感。

    小小蹲在地上玩了半天，抬头看了一下四周，跑到苗苗跟前，说道：“姐姐，姐姐！”

    苗苗愣了一下，明白过来，小小是看不到楚楚了，找她呢。

    “姐姐去楼上玩了，一会就下来，你别着急，等等她。”苗苗抚摸着小小的头，解释道。

    小小好像一点都听不懂，继续叫道：“姐姐，姐姐！”叫到最后，开始哭闹起来。怎么劝，都劝不住。到最后，苗苗也放弃了，搂着小小一起痛哭起来。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怀里的小小停止了哭闹，发出均匀的鼾声，竟然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苗苗小心翼翼地把她抱起来，看着她蜷缩在自己的怀里，像一只小猫一样弱小，温驯，恍惚间仿佛回到了七八年前，自己正抱着楚楚。那一天，楚楚发了高烧，39度多。自己抱着她在医院挂号，排队，抽血化验，楚楚在怀里已经烧迷糊了，就这样平静地睡着。苗苗着急地眼泪都流下来了，时不时地捏一下她的小脸蛋，怕她真的就这样一睡不醒。

    用脚轻轻地踢开卧室门，苗苗用最轻柔的动作把小小放到了卧室的床上，然后给她盖上被子。

    说来也奇怪，自从他们三个走了之后，窗外再也没有响起枪炮声。想来是那几十个变异的怪物已经彻底吃饱了，需要回去好好消化一番。

    看了一会小小熟睡的样子，苗苗慢慢起身，准备翻看一下还有什么食材，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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