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从昨夜起就觉得肚子疼得钻心,早上去了恭房一看,果然是来了葵水。
桃花的年龄已经到了,唐氏已经给她做足了教育,并且预备下来了东西,让花薇儿她们给收着,只是没有想到竟然会在这么一个不平常的夜里来到而已。
收拾妥当,桃花这会儿正是又虚又饿,手脚冰凉,见状也就不再推让,坐在了桌边吃得起劲儿。
那黑脸的果真是不爱说话,坐在了桌上便认真地埋头吃了起来,方德秋敬酒他也是举杯就饮,问的问题也只是简短地回答,好似饿了多日一般。
那白脸的倒是善谈,还不等方家人问便把来龙去脉讲了个清楚。
原来那黑脸的兵叫做仓恒,白脸的叫做文丁,二人都是云将军麾下的普通士兵,此次云将军带领十万大军迎战辽人,经历了两个月的鏖战,辽人不敌,节败退。
云将军挥师回京,途经烟州,听闻齐郡有流民作乱,便派了一只小队伍过来平乱。
虽说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流民被逼急了迸发出了极大的战斗力,只不过到底是无法专业的军队,只用了很快的时间就被镇压了。官府如今也已经加强了城门的交通管制,但凡没有官府签押的通关文书都无法进入了。
只不过即便是这样,城里的店铺,尤其是酒楼,被抢砸的更是十之八九,就连云天阁这样有练家子坐班的都被流民从外面用石头给砸坏了不少的琉璃窗。
桃花环顾了一下自家店铺连个桌椅都不曾被破坏的健全模样,又想了想早上那明显被人家给打开过又顺手给带上了的大门,问道:“文大人,那我们家是因为二位大人才幸免于难的吗?”
文丁从红红的锅底里头夹出来一筷子涮得粉嫩的羊肉片:“不是,我们来的时候你们家已经被人家把大门给打开了,不过有个穿着破烂的妇人抱着孩子站在你们家门前给拦着,说你们家为流民做了不少的好事儿,还救了她两个孩子的命,让大家伙儿不要抢你们家的。”
桃花歪着头想了想,自己前些日子好像是把一个孩子生病的妇女给带去了医馆,还给她付了医药费。
文丁又从锅里头捞出一条一指长的大虾出来,也不剥皮,就从虾头送进了嘴里,嚼得“咯吱”作响,一边模模糊糊旳说道:“那些流民也都是可怜人,说到底要不是吃不上饭了,哪个也没有胆子来抢东西”
又用漏勺从锅里头捞起了几只辛道自制的鱼丸虾丸,一股脑吸了进去:“还有你们家确实是不错,不少的人都说是吃过你们家分的稀饭和炊饼,他们就又退了出去,然后我们就来了,还帮你赶走了后来的几波”
文丁顾不得嘴角流下的汤汁,又拿起了桌上斟好的雪花酒一饮而尽,有些惊讶地看着桃花:“嗯?你们家这雪花酒不错啊香醇回甘,还和汴梁那边的不太一样,是自己做的?”
一旁黑脸的仓恒好像是呛到了,猛烈地咳嗽了两声,慌得方德秋小心地递上了一杯清水,让他顺一顺气。
文丁也不再追问,瞧了瞧桃花,满意地总结道:“反正,你们家平日里结的善缘,结了善果,再加上运气好,有本大爷”
“咳咳咳——”仓恒呛到的还没好,好似要把肺给咳出来。
文丁终于不再说话,开始专心地吃了起来。
方延煜有些狐疑地看了看二人,提起酒壶,给文丁斟满酒杯。
唐氏说,一家人逢此劫难还能平安无事,都是佛祖保佑的结果,虽说方家向来不信神佛,还是坚持要到山上去拜一拜,结果被文丁给阻止住了,说是这些流民都只是被逼无奈,也是可怜,常大人心慈,便把那些闹事伤人的给打了板子,其他人还是赶回了城外,还增加了每日的救济。
不过如今城外仍然是不太太平,有的人尝到了空手套白狼的甜头,又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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