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谁想到,生前儿孙绕膝的老太太,在去世不过半个小时内,子孙辈就在床前因为家产大打出手?
又有谁想到,原本应该直系在灵堂前守夜的,最后竟然只有女儿和外孙留在空荡荡的灵堂?
“妈,你先去休息吧,这边我守着就行了,长明灯我看着。”陆南望对已然撑不住的宋怀玉说道。
宋怀玉毕竟年纪大了,灵堂里面夜间清冷,跪地时间长双腿都没什么知觉了。
“哎”宋怀玉叹了口气,“那几个没良心的,爸妈生前那么偏袒他们,竟然连守夜都不来。”
陆南望没有接母亲的话,往面前的火盆里填了纸糊的金元宝。
“你要是撑不住了,也去休息会儿。”
“我知道了。”
宋怀玉没再和儿子说什么,起身慢慢往房间走去。
夜里的灵堂清冷,挂着的白布随着冷风飘动,加上宋家本是仿明清园林建筑,这么一来,多了些灵异的气息。
“你还要躲到什么时候?”男人一边往火盆里面填金元宝,一边淡声说道。
躲在偏厅的时安听到男人的声音,一个激灵。
她下午的时候的确没有离开,在目睹陆南望将宋家想要分家产的人的气焰给镇压住之后,默默地站到了一边。
后来,陆南望让人布置好了灵堂,又去联系了殡仪馆和墓地那边,所有的事情都亲力亲为。
时安从偏厅里面出来,看着跪在蒲垫上的男人,“我就想送送外太婆。”
她一边说,一边走到灵堂中央,对着那口水晶棺材,跪着磕了三个头。
磕完头之后,时安就跪在蒲垫上,看着面前的那口棺材。
时安胆子不大,连恐怖片都不敢看,最讨厌去的就是医院。她本以为自己会很害怕看到尸体,但是从她在偏厅开始,一直到夜色正浓,再到现在只有她和陆南望两个人在的灵堂,她感觉不到恐惧。
因为,棺材里面躺着的是亲人。
“过来。”男人看着出神的时安,低声说道。
“恩?”慢半拍的时安回头,看着穿着孝服的陆南望。
“过来。”
“哦。”
时安从蒲垫上起来,走到陆南望跟前,这个站位正好是陆南望跪着,而时安站在他面前。
觉察到有什么不对的时安,往旁边挪了点位置,所以,过来干什么?
陆南望将面前竹筐里面的金元宝往刚才宋怀玉跪着的位置前推了一些,似乎是在告诉时安让她跪着一起给老太太烧金元宝。
“这不合规矩吧?”只有亲属才能跪在这里给老太太烧纸钱,她这个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亲戚,有什么资格跪在这里?
“你还懂什么是规矩?”
“我”时安想怼回去,但是碍于这是在老太太的灵堂里,这样和陆南望发生口角是对老人的不敬。
时安只得咽下这口气,往旁边的蒲垫上跪去,拿着面前的金元宝放进火盆里。
遇火的金元宝瞬间被火焰吞灭,火盆里的火大了一些。
“怎么就你一个人在?”
“一个人吗?”
时安仔细地回味了陆南望的这句话,瞬间后背生凉,“我是说,你那些表兄弟和舅舅们,就算等着外太婆的遗嘱,也不至于连灵堂都不来吧?而且就你一个人”身为陆南望妻子的盛浅予,为什么也不在?
还是因为老太太之前说的那句话?
不喜欢盛浅予,也不喜欢陆念衾,所以不让他们过来?
“你希望听到我怎么样的回答?”男人转头,看着身形单薄的时安,“外婆的确不喜欢浅予和念衾,所以临终前我没有把他们带过来。”
“哦”这么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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