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问道:“爷们爱吃甚么?”少年道:“唉,不说清楚定是不成。八个酒菜是花炊鹌子、炒鸭掌、鸡舌羹、鹿肚酿江瑶、鸳鸯煎牛筋、菊花兔丝、爆獐腿、姜醋金银蹄子。我只拣你们这儿做得出的来点,名贵点儿的菜肴嘛,咱们也就免了。”
店小二听得张大了口合不拢来,等他说完,道:“这八样菜价钱可不小哪,单是鸭掌和鸡舌羹,就得用几十只鸡鸭。”
少年向张良一指道:“这位大爷做东,你道他吃不起吗?”
店小二见张良身上佩戴玉饰颇为珍贵,心想就算你会不出钞,把这件玉饰拿下来抵数也尽够了,当下答应了,再问:“够用了吗?”
“二一零”少年道:“再配十二样下饭的菜,八样点心,也就差不多了。”
店小二不敢再问菜名,只怕他点出来采办不到,当下吩咐厨下拣最上等的选配。
又问少年:“爷们用甚么酒?小店有十年陈的三白汾酒,先打两角好不好?”
少年道:“好吧,将就对付着喝喝!”
不一会,果子蜜饯等物逐一送上桌来,郭静每样一尝,件件都是从未吃过的美味。
那少年高谈阔论,说的都是南方的风物人情,郭静听他谈吐隽雅,见识渊博,不禁大为倾倒,就如刚才张良一样。他二师父是个饱学书生,但郭静倾力学武,只是闲时才跟朱聪学些粗浅文字,这时听来,这少年的学识似不在二师父之下,不禁暗暗称奇,心想:“我只道他是个落魄贫儿,哪知学识竟这么高。中土人物,果然与塞外大不相同。”
唯一能跟这少年比拼的,只有张良,每当张良开口的时候,必定能够引发这少年沉思,有些时候,即使是这少年也不得不承认。
张良的某些观点,总是能发人深省,好多次他都有点儿怀疑起来,这世上怎么会有如张良这般年纪轻轻,却博古通今的人物。
恐怕,只有自己的爹爹才能跟张良谈论下去,一时之间,这桌子上,倒是相谈甚欢。
郭静在旁边只是一脸崇拜的看着眼前的张良跟少年,她觉得自己这趟出来真是太值得了。
中土人物果然不能跟塞外的人比较,不管是她之前遇到的张良还是现在遇到的这个小小乞儿,都是人物。
那些吃食,也就是郭静吃的不亦乐乎,少年则是浅尝辄止,似乎对这店里的上好酒菜都没看上眼的模样。他偶尔打量吃的大快朵颐的郭静,没有超出他的预料,但是再看一旁的张良,就跟她有着相同之处了,虽然张良也会尝尝味道,但是一般也是每道菜动两筷子就放下了。
再过半个时辰,酒菜摆满了两张拼起来的桌子。那少年酒量甚浅,吃菜也只拣清淡的夹了几筷,忽然叫店小二过来,骂道:“你们这江瑶柱是五年前的宿货,这也能卖钱?”
掌柜的听见了,忙过来陪笑道:“客官的舌头真灵。实在对不起。小店没江瑶柱,是去这里最大的酒楼长庆楼让来的。通张家口没新鲜货。”
张良插了句话:“掌柜的,你这几道菜,这道明显是火候不足,但是这道则是煮的太过了。还有这两道菜,恐怕是你们鹦鹉学舌弄来的,真正的味道却没放进去,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道菜的核心应当是八角、当归、党参这些药物,你可以回去叫后厨尝试做一下,改进以后,这道菜足以作为你们小店的招牌菜。接着是这两道菜,我不知道你们的后厨是哪位,手艺不错,可惜了,过于追求形式上的用料,反倒过于死板。须知这张家口有很多的材料,都跟中原不同,气候跟环境都决定了这里的蔬菜不比江南菜的丰厚多汁,菜如果再多熬煮几分,就更失去水分,变得干硬。这才是你们小店的味道一直上不去的主因所在,你可明白?”
那掌柜的原本就被小乞丐说的有些担忧,结果听到张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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