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雪地里,陈来虎举起木棍,他又惊恐的想要挡,陈来虎就扶住他的脑袋,一抬膝盖,直接撞在他的下巴上。
四五颗牙齿从嘴里飞出来,带着血落在地上,雪地里一时落下几朵梅花似的。
“你你敢”
顾鸿铭捂着嘴,惊怒交加,可牙痛得他想要大叫,说话还透风了,这哪能说全一句话。
陈来虎抬起木棍就一下横扫,打在他脸上,他左脸一下又多了一道口子。
顾鸿铭整个倒在地上,他抓起一把雪就塞到嘴里,脸还没转过去,就被鞋底踩中,半张脸都陷到雪中。
“你厉害啊,你再给我装啊,不是要我好看吗?差点撞到人,你还敢给老子装,要不看陈春桃的份上,你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知不知道?”
好些年都没有的恐惧一下浮上心头,顾鸿铭这才意识到这不是黄海,更不是江岸区东条街,不是他能横着走的地方。
这是乡下,是一个比较偏僻的村庄,是一个杀了人,把人一埋,都要过好些年才能破案的地方。是龙,来这里也只能盘着,是蛇,在这里也只有冻着。
鞋底使劲,顾鸿铭嘴里又多吃了好些雪。
顾叔上来冲他脸上吐了口唾沫,就一脚踏在他的腰肋上。
很清晰的骨头折断的声音,顾鸿铭感到活不下去了,可是他还想活着,他还年轻,还没三十,他还有许多事要做。
在东条街他还是老大,他还有好些手下要等他回去。
“我,我我认输!兄弟,不大,大哥你饶了我吧”
角落里的陈春桃将腿收了回去,俏脸寒得像冰。这个顾鸿铭,打不过输了就算了,你的骨气呢?
微眯起眼就想到跟顾鸿铭相识的时候,是在一个迪吧,他坐在一群时常调戏陈春桃的混混中,一张长沙发,两边是陪酒的小姐,他双手张开,搭在沙发上,那些混混低头在那里跟他哈拉,他一开口,不管说了啥,那些混混都会鼓掌,要他一冷脸,那些混混连屁都不敢放。
是陈春桃主动勾搭他的,在那种场合里厮混,她需要个靠山。
顾鸿铭也挺喜欢她,这样来往了半年就打算结婚了。
他这些年也赚了些钱,在江岸区买了一套房,在东条街,甚至江岸区,他都还有点人面,那些以前调戏她的混混也管她叫起了桃姐。
陈春桃就真以为她是人上人了,可到了这时,她才明白。
像顾鸿铭这样的男人,其实就是一根蔫不拉叽的老黄瓜,外面还硬,里面早就脆软了,遇到陈来虎这样的棍子,几下就能让他现出原形。
“春桃姐,老躲在角落里有什么意思,出来吧。”
陈来虎瞳孔闪动着紫红色的光芒,一瞬即逝,低头就从顾鸿铭的衣袋里摸出一包烟,扔给顾叔一根,自己也来了根,点燃后,看着犹豫了下,还是走出来的陈春桃。
顾鸿铭像看到了救星,扯着嗓子喊:“春桃,快救我,这位大哥再打下去,我可要死了”
“呸!”
陈春桃怪自己瞎了眼,挑中个这样的男人,吐了口唾沫,就昂着头看向陈来虎:“你想咋样?把他杀了,找个荒山埋了,还是让他赔些钱,这事就算了?”
陈来虎夹着烟就笑:“杀人做什么?杀人的事我做不来,赔钱吧,随便说个数就好,咋说以后我还得管他叫姐夫吧?”
陈春桃的脸就带起霜,低头看向顾鸿铭。
“我赔,我赔,我赔十万,不,十五万。”
陈来虎看了顾叔一眼,就说:“行,春桃姐,你陪他去取钱。车头凹了,车还是能开的。不过,你要是敢逃,我保证你没出东山你就完蛋了。”
陈春桃扶着他上车,顾鸿铭不能开了,她就发动车出了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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