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萱面容苍白,声音低软无力,却是透着寒气,“来人啊,拉出去,杖毙!”
卫良和离京不出两日,王锋便按照他的嘱咐,护送贺桩出城。
女眷入军营总归多有不便,贺桩在庆丰镇便是衣食全靠自己,便没有带清莲随行。
一路有暗卫护送,且还有卫良和留下的人接应,一行人并不多。未免张扬,贺桩还换了一身男子宽松的装束,倒是将微微显露的肚子遮住了。
她脂粉不施,伶伶俜俜地蜷在马车内,只露出一张素净的容颜和白皙细嫩的手指,模样蔫蔫的。
贺桩习惯了京都的烟雨,越到北面,反倒越不适应了,加之舟车劳顿,精神渐渐萎靡了起来。
王锋生怕她有个三长两短,只得请随行的冯熙来每日开一副安神助眠的安胎药。贺桩也自知她的身子,每次闷头喝完黄莲般苦涩的汤药,倒头便睡。
如此一来,桂城之行的日子过得倒也快。
卫良和与贺桩只隔两日启程,不过卫良和骑的是快马,而贺桩一路走走停停,走了半个月,还差小半路程。
而就在此时,桂城东营的军帐里正熬着牛油灯。
卫良和看完何辅送来的密保,剑眉紧皱,她一语不发,只背手走到烛火出,默默烧了那信笺。
焦实禄瞧着他藏在袖子里紧握的手,心里头委实不安。“将军,何事惹您如此烦忧?”
他转回身来,道,“何辅手下的密探收到消息,柯景睿杀了押送的士兵,潜逃了,逃亡的方向正是桂城!”
卓青一听,勾起唇角冷哼道,“他一个光杆司令,难道还怕他不成?”
若柯景睿是冲着他来的,卫良和倒也不惧,怕就怕在,他把矛头指向桩儿。
桩儿还在路上,便是万分之一的风险,他也不愿去尝试。
男人皱了皱眉头。“不行,他定会盯着桩儿,我得亲自去接她,才放心。”
孟氏心里一惊,见卫良和一双剑眉紧紧拧着,眼眸透着令人生畏的戾气,连忙道,“将军这是关心则乱,王副将性子虽是急了些,却也并非鲁莽之人,若夫人出了事,怎会没有密信?”
卫良和心头一紧,想着长公主此次小产,柯景睿定会怀恨在心,而他的软肋正是贺桩,柯景睿定会朝着他的要害攻击……
他越想越觉发寒,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笼罩着心房,“柯景睿那人若是狠起来,便是日后他回想,也不得不心惊!”
“将军若是担心夫人,不若妾身亲自去接应?”孟氏生道,“将军可别误了大事。夫人此番,也没带个侍女,有妾身看着,总比你们这些五大三粗的男人细心些不是?”
卫良和想着自个儿还得出关去探访,又在几个幕僚的劝导中,亲自去接应贺桩一事,才作罢。
贺桩一行在官道上又行了十日,总算到了桂城东城楼。
孟氏早候在城外,见她披着墨色的披风,身姿一如京都水乡的伶俜,在漠北这荒凉之地的映衬下,越发显得细瘦,清姿窈窕。
孟氏打量了她一圈,只觉移不开眼,笑道,“瘦了些,不过,想来侯爷也仍是喜欢得紧的。”
贺桩一连大半月闷在马车里,这会儿见到孟氏,倍感亲切,便是被她打趣,也随她,只问,“相公呢?”
孟氏遥望着她身后,热风袭来,卷起一地的沙尘,到底顾着她的身子,只简单道,“将军一到桂城,而是去了关外巡视民情去了,裴泽和卓青被派到草原做探子去了。此处风大,将军已吩咐收拾好了住处,妾身先领夫人歇息。”
卫良和此番,不宣召当地的守军,亦不到军营掌控大权,反倒跑到关外去,做法倒是新奇。不过贺桩转念一想,他在边塞十载,总归有他独到的见解,便不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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