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四章(第1/3页)  一蓑烟雨路迢迢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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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那日九层塔一别,秦遇不再露面。只是每隔一日,便差他的小厮捎一封信来。信中不过是悔恨求宽恕,以及怀念往昔的话语。久了,端木晨便看也不看,只丢在书案的抽屉里头,置之不理。

    他也挺有耐心,不论端木晨回与不回,看与不看,还是一如既往的每隔一日,书一封捎来。

    这几日端木晨较为忙碌,接手了一个病情颇为棘手的病人。这一忙起来,也是好事,至少可以让她不必日日沉缅于伤情之痛中,在她钻研医术之时,全情投入,也是难得的清静。

    要说这棘手的病人,也不是别人,乃是隔壁顺哥儿的娘亲。

    顺哥儿姓张,也不知他娘原来的闺名叫什么,因着顺哥儿他爹在家行三,所以村里人都叫她三娘。

    说起这三娘,也是个极苦命的人。十五岁便嫁到汤池村,与他爹也算是情投意合,早些前也过了几年好日子。

    后来顺哥他爹闲暇之余爱进深山处去打猎,时常能打到些野兔、狐狸之类的小兽,便隔三茬五的进城去卖给城里的饭馆。这原本是个好事,可贴补一下家用。可不知何时,这顺哥他爹被人带着进了赌场,沾上了“赌”这个玩意儿。

    世人都明了,这赌场里只要你进去,通常都是先让你尝点儿甜头,再把你一点点的掏空,哪儿有绝佳的好处都让你得着的理儿。可他却是不信邪,觉得自己赌运上佳,定能一夜暴富。

    哪知,赌场不遂他的愿,不论什么时候,自然都是赢得少,输得多,越赌越输,越输越赌,结果当然是越陷越深。

    输了回来,便打老婆孩子。打完便喝酒,醉了倒头便睡,睡醒了,上山寻摸点东西去卖了,又三两天的见不着人。

    若是赢了点小钱,你更是十天半月见不着人,是死是活也不知道,又惹得娘儿俩担心。

    这三娘也是可怜。男人不回来的时候,担心他的安危,盼他回来。等他回来了,便知道肯定是输光了才会回家,回来又是摔摔打打。家里时常是吃了上顿没下顿。这顺哥儿都七八岁了,看上去却像其他五六岁的孩子般,头大,身子小,单薄得一阵风就要摔倒似的。

    可这孩子极其乖巧懂事。端木斐父女俩也可怜他们,时常让他们两母子帮忙翻晒、炒制、研磨、切碎……地加工一些药材,做些粗活儿,然后付一些工钱,以这样的方法救济他们母子。

    他们家里的良田早就被他爹抵了赌债,家里也没什么活计可做,母子二人便时常在村子里找些零碎活儿来做,勉强渡日。

    顺哥儿娘曾央求过端木斐收顺哥儿为徒。端木斐看顺哥儿机灵可爱,也是个有灵性的孩子。原本是答应了的,可他那爹喝醉了酒回来,便大吵大闹的说,等他某日发了大财,他儿子是要做少爷的人,岂有去给一个穷大夫当学徒的道理?于是,不顾顺哥儿娘如何苦苦哀求,也不顾顺哥如何说他想留下。硬是趁着酒气把顺哥儿像拖死狗一样,从端木家的院子里拖回了自己家。不准他出来学医。

    所以,这三娘的男人就是这么个混账玩意儿。也因此,这些年积劳郁结才积下这样的病。

    她这病早几月前便有了征兆,若那时便服药,也不至于拖成大病。当顺哥儿哭着来找端木晨,说他娘流了好多天的血,快要死了的时候,他娘已经下不了床,面色煞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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