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娘再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不是在冰冷漆黑的雪地里了。
她被安置在温暖软和的被窝里 , 一睁眼就看到了身边趴着一个女子 , 这个女子不是青衣,她比青衣身量更高。
月浅不认识她 , 所以醒来的第一时间一动都不敢动 , 只是呆愣的盯着头顶床帐上的流苏。
窗户没有关严实,有一阵阵的风吹进来 , 大红色的流苏随风荡漾着。
月浅看着看着就想到了那一日在恩泽宫的事。
她想到了姜聿的脸。
又几乎是快忘掉了姜聿的眉眼。
她只记得她笑得那般的欢畅 , 仿佛觉得折磨月娘是那么的痛快。
她都快忘记数九了。
在那一场噩梦一样的欢爱里 , 数九像是什么都没说,又像是说了很多的话,只是月娘似乎都记不住了。
她响起那些画面,似乎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刺入了自己的身体里。
她身子打了个寒蝉。
猛的一下 , 惊动了床边趴着的人儿。
深秋醒来的时候有一瞬间的惊慌,在看到月娘无恙之后她赶紧起身跪在了她面前对着她磕头。
“你?”月浅见到深秋的脸的时候有一瞬间的迷糊。
她不认识深秋。
而且这房间也不是自己的房间。
她这是在哪?
昨夜在街道上她最后见到的人似乎是阿奴。
阿奴……
“奴婢深秋 , 阿奴主子指了奴婢来伺候主子。”
深秋埋着头 , 说完之后恭敬的俯下身子对着床上的月娘磕了三下脑袋。
一直到头顶出了血,地板上留下了一抹殷红她才停止。
而后她伸出手指抹了自己的血 , 起身走到月娘面前将手指头上的血抹在了月娘的额头上。
“从今以后,您便是奴婢的主子了。”
滴血认主。
是阴门的规矩。
月娘明白深秋也是阴门中的人,不知道为何顿时松了一口气。
阿奴指过来的人。
月浅看着深秋的时候 , 有些疑惑。
只是不等她疑惑 , 深秋便起身要准备伺候月浅穿衣服了。
“主子 , 太后送来的大礼已经摆在大厅多时了。”
深秋捧来了华服,恭敬的说了一句。
太后二字入耳 , 月娘的身子一颤。
姜聿送来的大礼。
姜聿残忍如斯,会给自己送什么礼物?
想到那一夜,那些扎入自己身体的针 , 有一根她刺入了自己的血管里,她伸出手摸了一下手腕处的凸起 , 青紫的伤痕,碰到还有点痛。
还在那里。
她的心突然安定了一下,然后冷冷一笑。
是这些针让她决定不要再做一个懦弱的人了。
它们还在 , 她就有继续前行的勇气了。
无论姜聿送来的是什么变态的玩意儿,她都能面对的。
一定能。
月娘穿好衣服 , 伸手扶住了深秋的手腕的时候,用力的抓了一下。
像是在告诉自己,不可以退缩。
…………
三日之后。
红酥府,西厢房。
深秋已经被这冲天的臭气几乎熏晕。
月娘让她守在园子门口,不必跟着自己进去。
脚下踩着的是无数爬虫蚁兽的尸体 , 月娘向着那个黑漆漆的房间里不断靠近。
“姐姐姐姐,是你吗?是姐姐姐姐派的人来救我吗?姐姐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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